白芊芊要被這人的無恥給氣笑了。
“正好,我也不想這麼淨身出戶,我記得三叔正要去考試呢,要是被人知道他有這麼個逼死大兒子的娘,不知道有沒有人肯收他入門呢!”
蛇打三寸,白老太護小兒子和眼珠子似的,一聽會影響小兒子的前途,立馬變了臉。
“分家就分家,死外麵也是你們一家的事情,別想訛我們家。”
“南山的土房子和二畝沙地是我爹的,這你要是不給,我們就去鬧,不然我們一家子,空著手,就是你活活逼死的!”
南山的土房子早就塌了一半,二畝沙地更是荒廢了很久。
白老太生怕白芊芊後悔,忙應道:“東西給你,要是你們再鬧,鄉親們都能作證,是你們自己沒本事,我可給足了東西的!”
白芊芊對著外麵磕了個頭,“懇請鄉親們幫忙做個見證,去請個文書,我們長房四口,今日就從老宅分出去另過!”
劉玉芳愣愣的看著,突然覺得以前悶不做聲的閨女好似變了個人…
院外看熱鬧的村人們,心裏對白老太的狠心程度不齒,卻不好幹涉白家的家務事
這會已經鬧到這個地步,有熱心腸兒已經跑去把村長請了來。
分家文書一式兩份,白芊芊也拿到了房契地契。
白老大夫妻平日是個熱心腸,這會兒分了家,有平日同白老大夫妻關係不錯的,就趕緊進來搭把手。
“白大哥,你不能亂動,這腿折了養不好,容易落病根兒。”
“就是,你等一下,我回家套驢車,送你們到南山下,你可別亂動啊!”
白芊芊鬆了一口心氣,就又倒下來了。
一邊的婦人們趕緊幫忙抱起她,安慰劉玉芳。
很快,村裏人就趕了驢車過來,小心翼翼把白老大和白芊芊父女放車上。
劉玉芳頂著白老太的眼刀子,又把一家人的破被褥和衣衫拾掇了幾個包裹,一起扔上車板。
白芊芊一家至此就離開了白家老宅,走得匆忙又決絕。
以至於白老大和劉玉芳,還有小弟團子,神色都帶了幾分茫然和忐忑。
驢車簡陋,一路往村外走著,顛的白芊芊頭更暈了。
就是白老大也不時悶哼一聲,好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南山腳下。
三間土房,塌了一半,院裏都是荒草。
跟來幫忙的村人緊著搭把手兒,把院裏兒的枯草清理出一條路,破爛門板扶一扶。
幸好,唯一一間好房子裏,那鋪大土炕還算完好,不曾被老鼠光顧。
大夥分工,通通煙囪,荒草做了柴火,燒熱了炕,將白老大和白芊芊就從馬車上換到了屋裏。
天色暗下來,村人不好多留,約好明日再來幫忙,就都告辭了。
白老大撐著傷腿,堅持下地送了幾步,就疼得冒了冷汗。
劉玉芳免不得又要埋怨,“大夥兒平日都熟,誰還會挑你的理。
你客氣什麼,閨女已經這樣了,你再有個好歹,讓我和兒子怎麼活?”
說著話兒,她又抹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