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睡吧,家裏還有點兒銀子,明日我去鎮上買點兒糧食回來。
你記得抹藥膏,一個姑娘家,別邋遢的同小子一樣。”
劉玉芳囑咐幾句,就扯了閨女回去睡了。
白芊芊本來還存了一肚子的疑問,但她今日折騰一天,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爬起來的時候,白老大和劉玉芳已經在忙了。
倒是團子守在炕頭兒,而炕頭被窩裏躺著的則是姓趙的男人。
“團子,他怎麼了?”
“不知道啊,姐姐,爹說趙大哥身上冷,讓他多烙一會兒熱炕頭兒。”
白芊芊仔細打量,男人臉色有些青白,瞧著確實有些不舒坦。
她也就沒再多說,拍拍團子的頭就出去了。
白老大坐在屋簷下編筐簍,劉玉芳則在洗地瓜,。
白芊芊要幫忙,劉玉芳卻舍不得閨女幹活兒。
娘倆兒正是推讓的時候,院子外邊卻來了一輛馬車。
劉玉芳一見車上下來的人,立刻歡喜嚷道。
“哎呀,是孩子舅舅來了!”
話音落地,不等白芊芊看過去,團子就已經小炮彈一樣從屋裏衝了出來,歡呼雀躍著竄進了那中年男人懷裏。
“舅舅,舅舅,你怎麼才來啊,上次你還說給團子帶點心呢!”
“帶了,當然帶了!”
中年人叫劉文禮,在十幾裏外的府城開了個小布莊,家裏兒子考了秀才,日子過得不錯。
而白芊芊也正是定給他家做兒媳…
白家人都是上前迎接,劉文禮一一打量,輪到白芊芊的時候,他的眼神就有幾分虛。
白芊芊前世是孤兒,察言觀色已經成了本能。
眼睛一掃,她就明白這舅舅今日的來意怕是不簡單。
果然,隨後從馬車裏下來的舅母,臉上能刮下二斤冰霜來,讓白家幾口都是有些忐忑。
劉玉芳也是看出不好,開口笑道,“哥,嫂子,進屋坐。
我們分家了,如今自己做主,你們中午一定要留下吃飯。”
劉夫人嫌棄的掃了一眼破敗的院子和土房,連一步都不願意踏進去。
她直接開門見山,連麵子都不做。
“別忙了,我們今日是來退親的!”
一句話,讓白家夫婦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
“先前看在芊芊人本分,就算身份配不上我們家柏哥兒,想著是親上加親,比旁人知根知底,才勉強定下。
我們柏哥兒可是要考狀元的!娶一個名聲不好的殘花敗柳,讓我們柏哥兒以後怎麼出去做人!”
劉玉芳原本有些心虛,雖然之前的事不怪閨女,到底好說不好聽。
但這會兒聽見嫂子左一句配不上,右一句殘花敗柳,她也惱了。
“嫂子,外人說幾句流言就算了。你是芊芊的舅母,沒有往自家外甥女身上潑髒水的道理!”
白老大也說道。“嫂子,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家芊芊清清白白,怎麼到你嘴裏就變了樣子!”
說罷,他又轉向劉文禮,“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劉文禮嘴巴動了動,不等說出半個字,就被妻子一把扯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