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es�每個人的一生都在參演一個故事,有些人幸運做了主角,有些人無奈跑了龍套。
活在別人的故事中當配角,不如不要在乎觀眾樂不樂意。
做自己就好。
早操結束後有一段休息的時間,回到教室後戚月一語不發。
這兩天她不尋常的變化安夕都看在眼裏,隻是一個大男生,怎麼可能會理解女孩子那慎密又無聊的心思呢?
“恕我冒昧,你是不是失戀啦?”安夕隻要五分鍾不和她說話,就會覺得不自在。
戚月連瞪他的心情都沒有,撇了撇嘴,“懶得理你。”
“如果你失戀了一定要告訴我啊。”安夕的話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幹什麼?詛咒我麼?詛咒我和韓軒分手,然後……”腦中滿是剛才兩個女生的對白,因此任何細小的可能都會被輕易誤解。
“你這麼凶幹嘛啊。”安夕一臉無辜,“你真單身我會不照顧你麼?”
戚月冷笑一聲,“最好是。”
“不信拉倒,或者,你可以試試?”
戚月沉默了幾秒,側過頭,給他一個短暫的微笑,“那你們家五糧液該怎麼辦呢?”
“她啊……”安夕拉了個長音。
而在長音之後的內容,是戚月怎麼都沒想到的。
“能甩掉她我才謝天謝地。”
奇怪?是不是失聰了?怎麼會聽到那麼匪夷所思的回答?
戚月不解地望著他。
“我說了我不喜歡談戀愛,何況她好麻煩啊。”安夕開始抱怨起來,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身邊人的費解。
“你……難道你不喜歡她?”
安夕聳肩,“我也說不上,看到她反正心不會撲通撲通跳,被她盯得緊的時候會覺得很煩惱。”
戚月暗自分析了一下,這個理論套在安夕身上,似乎真能說得通。
雖然不是那種會當麵毫不留情拒絕別人的性格,但向來不愛受拘束的安夕也從來都不喜歡照著別人的意思做。
或許他這樣的人,就應該屬於“自由”兩字的。
“我以為當初是你表白的呢。”戚月笑起來。
“怎麼可能,我估計一輩子都不會跟別人表白。”
戚月手肘支著椅背,身子半側看著他,“為什麼啊?看到喜歡的人也不表白麼?”
“那種話啊……”安夕眉頭微蹙,“想到渾身就要起雞皮疙瘩,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那別人表白你照單全收咯?”
安夕苦笑著攤手,“我隻是沒有拒絕得很明顯,況且拒絕美女不是我這種紳士的作風。”
戚月差點手肘一滑整個人倒下去,“讓女孩子表白似乎更不紳士吧。”
“那她可以選擇不表白啊。”安夕一陣無辜,“為難的根本就是我好不好啊,每天還要送她回家。”
“嘴上說說覺得麻煩,其實自得其樂的人是你自己吧。”戚月沒好氣地說完這句話就捧起單詞冊來遮住臉。
“她是眾男生之神,我可不敢怠慢,萬一少了根頭發,我可是要被打的。”安夕調皮地開起玩笑來。
“是是是,人家女神,您就別在這裏得意了行不行?”戚月用單詞側往他肩上打去。
用了自己都不能解釋的大力。
“喂,你這麼用力幹嘛,很痛誒。”安夕揉著自己的肩膀。
明明想道歉,卻開不了口。
和自己最親近的那些人都與葉舞涼密切相關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隻有幾麵之緣的女生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隻要聽到她的名字就會渾身不舒服。
或許是害怕早晚有一天自己的地位被她取代吧。
害怕有一天她變成文慧最好的朋友、變成韓軒的喜歡對象、變成安夕的……
變成安夕的……什麼呢?
自己到底算安夕的誰呢?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如果不是他的同桌了,會是什麼樣子,但一想到他可能對新同桌也這麼好,就吃起醋來。就像是背叛一樣,雖然沒有那種“隻會對你好”的承諾,但是隻要想到可能會被替代,就狠狠地不高興起來。
“誒,我們算什麼關係?”敵不過心魔,戚月還是忍不住想得到一個讓她安心的答案。
“我們啊?”安夕想了想,“同桌咯。”
“如果……不是同桌了呢?”
安夕有些慌張地看著她,“你想幹嘛?想讓我當你坐騎?”
“你倒是好好說啊。”戚月有些著急起來。
安夕沉默了片刻,徐徐開口道:“今天大掃除,擦窗和擦桌子你選一個。”
氣氛被一下子破壞光,戚月沒好氣地把單詞冊往台板裏一塞。
“選哪個啊?”安夕湊過去。
“擦桌子吧。”戚月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柔軟。
——果然隻是同桌而已。
心中似乎得到了這樣一個確切的答複。
即便是讓人羨慕的“最近距離”,但隻要一分開,就有可能會形同陌路。
這就是同桌的距離。
這麼近,那麼遠。
可以聊天文地理八卦感情、可以共用同一隻筆、甚至不會忌諱喝他喝過的杯子——看似堅韌卻不堪一擊,是最容易被替代的身份。
安夕又恢複了蕩椅子的動作,視線漫無目的地亂飄,最後落到戚月的腳上,“誒,你鞋帶鬆了。”
戚月無力地垂著腦袋,“隨便它去。”
“我有強迫症,看著不好受。”安夕彎下身,剛準備幫她係上,卻被她一腳踢得頭與桌板重重一撞,整個人瞬間被撞懵。
“啊不好意思。”戚月手捂著嘴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反應原來那麼強烈。
緩了一會後安夕摸著自己腦袋,沒有直起身,悶悶地說:“你幹嘛啊。”
“我我我……”戚月期期艾艾。
“不就幫你係個鞋帶麼,搞得要掀你裙子一樣。”安夕一邊說著,一邊把戚月的鞋帶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那你突然整個人到我下麵去了,我這是本能反應啊。”戚月紅暈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
“痛死我了。”安夕整個人趴在課桌上,臉埋進手裏,“我大概腦震蕩了,可能會失憶。”
“啊,和我無關和我無關。”雖然對方看不到,戚月還是不停搖手。
“誒……”安夕埋著臉一隻手在空中胡亂飛舞,最後碰到了戚月的手腕,便拚命抓緊,“你會負責的對吧?”
“什麼?”戚月戰戰兢兢地瞪大眼睛。
“我一會大掃除除不動了,我的份,你會幫忙解決的是吧?”話音剛落,似乎是怕已經受到重創的頭部再遭受致命一擊,安夕立刻用手將它整個抱住。
“你——想——也——不——要——想——”戚月湊到他耳邊大吼,氣息透過耳廓震動耳膜,讓安夕的全世界都在地洞天搖。
戚月吼完長籲一口氣,把目光從安夕身上移開。
感覺到手腕上的溫存還沒有徹底退卻,戚月的臉被攀上緋紅。而這種短促的連呼吸都有點困難的感覺,就連韓軒牽著自己的手都不曾有過。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戚月不理會在一邊裝腔作勢的安夕。
似乎覺得這樣的動作太過做作,安夕終於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或許是對午飯有了期待,每天永遠覺得上午過得特別快,香噴噴的各種飯菜味似乎從第四節課的一半就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