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未開口,那姑娘便很得意的說道:“那個燈謎我解出來啦,‘春秋’二字各取一半是‘香’字,快給賞錢吧!”
說罷那姑娘便把手伸到他麵前,笑著注視著他。
他搖搖頭,笑著說:“你說的‘香’字雖不算錯,但並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別管是不是,你既然說了我答的不算錯,就該給我賞金!”那姑娘一臉蠻橫,手並沒有縮回去。
“想必她是看到這個燈謎的賞金才答的吧。”他想到這裏,無奈的嘟著嘴。
他寫下這個燈謎後,許下的賞金頗高,就是為了引人注意,雖然他想要的是“秦”字,但“香”字確實不能說錯,他側身取出銀子,準備兌現自己承諾的賞金。
對麵的姑娘卻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腰間,又抬頭看著他,竟怔在那裏,忘了索要賞金。
他覺察到了異樣,詢問道:“怎麼?”
那姑娘看著他,猶猶豫豫道:“你腰間掛著的可是青玉玉佩?你……你就是縱橫門下二弟子秦瑜?”
這茶客正是縱橫門下二弟子,江湖人稱“青玉”的秦瑜。
秦瑜苦笑一聲,感慨萬千。他養傷三年,淡出江湖,沒想到江湖上竟還有人能記得青玉玉佩,竟還有人能記得他。
“姑娘眼力倒不錯,竟識得青玉玉佩。在下正是秦瑜,幸會。”秦瑜拱手客套,顯得很不自然。
那姑娘盯著秦瑜的眼睛,良久,吐出了幾個字:“那你可還記得紫玉玉佩?”
這句話像是晴天霹靂,剛剛還鎮定自若的秦瑜突然情緒激動,緊緊握住了那姑娘的手腕,追問道:“她在哪?你知道對不對?你一定知道的!你告訴我好不好?好不好?”
“我疼……你鬆手……”那姑娘掙紮著手臂說道,似乎被秦瑜的這種反應嚇到了。
秦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鬆開了手,連連道歉。
那姑娘亦慌忙收回了手臂,說道:“怡姐姐曾多次提起你。她說你一定會來蘇州找她的,卻不曾想到在這裏和你偶遇。”
這姑娘口中的“怡姐姐”,正是秦瑜所思所等的那個人——張怡。四年前,正是在這裏,秦瑜遇到了那個一身紫衣的張怡,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張怡。
秦瑜摸著鄰座的紫色披風,往事一一湧上心頭,竟說不出話來。
等情緒終於收拾妥當,秦瑜冷靜下來,詢問道:“她在哪裏,我要去找她。”
“怡姐姐在我家。”那姑娘答道。
秦瑜疑問道:“你家?敢問姑娘……”
那姑娘緊接著說到:“我叫蘇琴。”
秦瑜一愣,吃了一驚:“你姓蘇,你是荊楚門下?”
蘇琴點點頭。
荊楚門乃是近些年來江湖上風頭最盛的門派之一,門派中人為人正派,在江湖上行俠仗義,人人稱讚,隱隱有武林泰山北鬥之勢。掌門蘇寒山外家功夫獨步武林,江湖上鮮有敵手,荊楚門在他的苦心經營下愈發壯大。
秦瑜又問:“敢問姑娘和蘇寒山前輩怎麼稱呼……”
秦瑜話還沒說完,卻看到樓梯口處走來一位老者,便趕緊起身,躬身叫著“蘇伯”。
那老者青袍白須,猛然間看到秦瑜,略顯驚訝,隨即笑著對他揮手,說道:“免啦免啦,居然在這裏碰見你了,看來幾年前的傷好利索了,嘖嘖,年輕人身子骨就是好哇。你師父呢,還在穀中對著那幾本書發脾氣?”
這時蘇琴亦站了起來,拉著老者坐到了她身邊,口裏不停地叫著“爺爺”,老者眯著眼睛答應,很是受用。
秦瑜這才答道:“師父前些日子說要北上,天暖了就會出發,想來近日還在穀中。”
老者一聽,哈哈大笑:“這個老頭子總是閑不住,我們哥倆可有些日子沒見啦,我得趕緊前往穀中見他一麵,別讓我又撲空了。這丫頭就暫時交給你照顧,這幾天被她纏著到處閑逛,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嘍!”
說著那老者轉頭對蘇琴說道:“阿綾,這就是你怡姐姐經常念叨的那個人,江湖人稱‘青玉’的秦瑜,你念書中不懂的地方可以向他請教。嗯……若是按輩分,你還得喊他一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