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吹落,星如雨(2 / 2)

剛才秦瑜變星鏢為石子,竟然同時發出九顆石子,而觀其神態,似乎還留有餘力,這讓左穆二人極為忌憚。同時“星如雨”乃是星月派的獨門招式,外人若是不得修煉心法,這招式是斷然學不會的。二人見秦瑜這招如此熟練,想必和星月派淵源極深,故言語之間有所收斂。

這時穆雄打量秦瑜,借著月光隱隱看到他腰間的青玉玉佩,頓時大驚:“青玉玉佩……你是縱橫門下二弟子秦瑜?”

秦瑜微微一笑,並不答話,算是默認。

左穆二人對視一眼,知道討不到便宜了,左義提高聲音,卻是對蘇琴說話:“琴姑娘,少主命我二人保護姑娘,還說等姑娘玩累了,就回家去,少主會一直等著。”

蘇琴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讓他別等了。”

二人低聲商議片刻,便拱手說道:“多謝秦先生手下留情,還勞煩秦先生護蘇琴姑娘周全。”

秦瑜拱手回禮,二人轉身離去。

等到二人走遠,秦瑜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不想出手的,卻怎麼還是出手了,明明不想在這個時候多事的,卻還是惹上了星月派。

身後杜三娘雖身受重傷,卻也明白身前之人乃是曾經縱橫江湖的秦瑜,便掙紮著拜了下去,以謝他救命之恩。

秦瑜忙扶她起來,順手點了她身上幾個大穴,說道:“好好養傷,報仇的事以後再說。”

旁邊蘇琴按捺不住,說道:“你功夫這麼好,幫人家報仇怎麼了,下一次你沒在身邊,她可就……”

秦瑜根本不理睬蘇琴的請求,打斷她:“要幫你自己幫,別拉著我。”

蘇琴被氣得直跺腳。

回到客棧安頓下來,蘇琴便敲開了秦瑜的房門,毫不客氣的坐下,說道:“反正你都出手了,就再幫她一次嘛。”

秦瑜看著蘇琴的眼睛,攤攤手,說道:“正如你所言,我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幫了,這件事我已無法置身事外了。”

“真的?”蘇琴頓時喜笑顏開。

秦瑜點點頭,心想:“這小丫頭無憂無慮的,真好!”

蘇琴又問道:“我怎麼覺得你和星月派有過節?”

秦瑜和星月派的舊怨,豈止是過節二字!

秦瑜猶豫道:“嗯……確實有一些恩怨,不過事情都過去好久了。嗯……就是因為星月派,我才重傷三年。”

看到秦瑜猶猶豫豫,蘇琴也沒有詳細問,說道:“哦,那你不是幫杜三娘報仇了,而是為你自己報仇了。”

秦瑜淡淡一笑,說道:“世上哪有那麼多仇要報,我不過是當成一個新的機會而已。”

“機會?什麼機會?”蘇琴疑問道。

“一個重新組建江湖格局的機會!”秦瑜答道,眼睛閃爍著。

正在此時,隔壁杜三娘房間裏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秦瑜起身疾步走到杜三娘的房門,一掌震開房門,卻看到杜三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脖中的血正緩緩流下來。

蘇琴緊接著跑進來,看到如此情景,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秦瑜歎了口氣,拉著蘇琴退了出來,關上房門,說道:“為免生不必要的事端,我去報官,你在這裏等著我。”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蘇琴立刻就拒絕了他,“一個死人在這裏,我怕。”說著又拉住了秦瑜的衣袖。

秦瑜擔心蘇琴安危,隻得答應。

蘇琴自幼在山中長大,極少下山,貴為掌門千金,荊楚門自是萬分嗬護。這次來蘇州,若不是蘇雲清陪同,恐怕蘇琴還得不到她父親的許可。此刻她隻認識秦瑜,自然不想離開他半步。

“你知道誰是殺害杜三娘的凶手嗎?”蘇琴忍不住問道。

秦瑜答道:“穆雄,星月派白虎堂堂主,善使劍,就是剛才湖邊掠陣的那個人。我看了杜三娘的傷口,置人於死地而血不濺出,確實是一口好劍,他所用的招式是百川歸海,一招斃命。”

蘇琴責怪道:“你武功那麼好,當時他肯定沒跑遠,你怎麼不去追他?”

秦瑜苦笑道:“若是我去追他,正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你就要被迫跟著他們走啦。再說,追上又怎樣,殺了他?人在江湖,生死隻是轉瞬之間,杜三娘既然選擇了江湖,就應該承受這樣的結局。”

蘇琴不知如何反駁,磕磕絆絆地說道:“可是……可是你為什麼不護著杜三娘讓他無從下手?”

此語一出,蘇琴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秦瑜和杜三娘本就是偶遇,沒什麼交情,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甚至連秦瑜這次出手相救,似乎都是因為她的求情。

秦瑜卻沒有正麵答話,說道:“星月派欲殺之人,是極難護得住的。杜三娘自不量力,千方百計尋仇,想來是左穆二人剛才已決定斬草除根,永絕後患。隻不過被我橫加幹預,才使他們不曾得手。但二人貴為堂主,這口冤枉氣怎麼咽得下去?我隻是沒想到,他們出手居然這麼快。”

雷厲風行,凶狠毒辣,星月派似乎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