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十二年,朝廷大亂。
異姓王爺樊俞陽暗中征兵已十二餘年,於今日起兵。
皇城之內外已被樊王府的人給圍住。
宣欽帝倒在了樊俞陽的刀下。
幾日之後,天下起了大雨,衝刷著皇城之內遍地的血液。
今日至此,一個時代結束,又一個時代興起。
樊俞陽在汴京稱昭陽帝,改年號為宏永。
夏瑜就是在屍橫遍野的皇宮內出生的。
世人皆知,他是樊俞陽的二兒子。
可又無人不知,他隻是樊俞陽的養子,對他卻勝過親子。
夏瑜從小跟著奶嬤嬤長大,樊王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後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不過夏瑜從來不在乎這些,他向來灑脫。
放縱了好些年,昭陽帝就把他送進了慎思書院。
夏瑜對古籍頗有興趣,開始還興致勃勃的,奈何不住老先生的念念叨叨。
竟然萌生了逃課的想法。
於是在一個下著瓢潑大雨的下午,他逃課了。
夏瑜順著走廊,迎著飄進來的雨點跑到了學院的後山。
說到後山,這可是一塊風水寶地。
夏瑜發現它的時候是剛進書院沒幾天。
這地方樹木叢生,百草豐盛。
水中蓮花中通外直,還可背靠假山枕著微風。
不過現在地都濕著,夏瑜不想淤泥髒了鞋。
就靠著走廊的柱子順勢坐了下來,打開了順過來的一罐酒。
不覺中喝完一罐,隨手一丟這酒罐就砸了個稀碎。
旁邊好像有人吃痛地悶哼一聲,夏瑜聞聲望去。
一個穿著黑衣的少年手被劃了一道口子。
能在這書院中的人向來非富即貴,雖然夏瑜並不怕事,但他也不想給昭陽帝惹事。
他便好生和氣地道:“對不住,小兄弟。”
夏瑜隨意地扯下一條帶子“要不我給你包紮下?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臉色有些難看,把受傷的手藏進袖子裏“不必,小傷。”
夏瑜遞給他一罐酒“小兄弟,你叫什麼?我們就當緣分好了,這酒給你賠罪。”
“池昭。”
夏瑜咽下一口酒水,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我叫池昭。還有,我不喝酒。”
夏瑜也不尷尬“池昭啊,好名字。”
“我叫夏瑜,從此以後我們就算是朋友了。”
池昭表情僵硬了一下“你叫夏瑜?二殿下?”
夏瑜歎了口氣“嗨,別講那些虛禮了,你我之間別客氣。”
“不是,是先生叫我把你帶回去。”
夏瑜感覺自己幻聽了,笑著晃了晃腦袋“你…說什麼?什麼先生?”
“先生讓我把你帶回去,並且讓我轉告你,不想學他會上報給聖上。”
夏瑜忙打斷他“哎別別別 父皇每天這麼忙還去打擾他多不好,我回去,我回去,你看成嗎?”
雖說昭陽帝很寵他,但夏瑜還是對他又敬又畏的。
池昭不為所動。
夏瑜認輸“行吧,我跟你一起回去,這樣總可以了嗎?”
池昭示意他走前麵,夏瑜就憋屈地走著。
夏瑜出生至此十七年,從來沒有在誰身上吃過癟,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