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謝罪?”
“哈哈哈哈,那你倒是先死一個看看啊!”
妖媚女子滿臉譏諷,芊芊玉手遙遙指向羅青。
栗山一臉憤懣,竟是一步踏出,就算是螢火麵對皓月,他依然也有出拳的勇氣。
“羅首席!我等願隨你死戰!”
“死戰!”
“沒有坎兒山魚背峰就沒有我們的今天!不就是一死嗎!何故再低聲下氣!”
隨著栗山的一步踏出,更多的坎兒山門人皆是向前湧去,看著他們,吳宣不知為何,胸口仿佛有千斤重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別動!”
“別再前進一步!”
羅青猛然回頭,一聲喝令,讓有資格在魚背峰祖師堂立一把交椅的眾武夫,全都停下了腳步。
“羅首席!”
栗山眼中含淚,隻恨自己力薄言輕。
平日裏栗山和羅青的相處,兩人亦師亦友。
隻是各自山頭不一,再加上山門重立,一切重頭開始,所以說他們其實都是坎兒山魚背峰一脈同輩武夫。
兩人的切磋對拳,沒有那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
沒有回答栗山的詢問,羅青保持跪地的姿勢,把目光重新投向那七人。
“若你們答應,隻需立一道給坎兒山留下一線生機天道誓言,我便會將我知道福地全盤托出,屆時,我自會自縊!”
“如何?!”
“相比我們什麼都拿不出來,我相信你們也不想白白走這一趟!”
羅青在賭,在賭對方隻求利,並不是早年間坎兒山結下的仇敵。
包括妖嬈女子在內,其餘五人皆是下意識看向最中間的那個鷹鉤鼻老人。
老人緩緩睜眼,又是用那饒有興致的眼神打量著羅青。
“你覺得,你有談條件的資格嗎?”
鷹鉤鼻老人皮笑肉不笑。
矛頭自然還在羅青身上。
羅青搖頭,“這不是條件,這是我在懇求。”
“懇求諸位高抬貴手,放坎兒山一個生路!”
鷹鉤鼻老人眯著眼,“懇求嗎?”
“你這個樣子,恐怕不像是懇求吧?”
話音未落。
羅青倏然抬手,右手抬高化掌,猛在朝自己左肩拍去。
“小師弟不可!”
吳宣心有所感,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卻在那電光火石之間,隻聽羅青悶哼一聲,隨之而來的鮮血四濺,示意著其左臂生生被自己齊根拍斷......
“小師弟!”
吳宣終於緩過了神,她一個躍步來到羅青身邊,扶起羅青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手指重點羅青斷臂處,為其封閉經脈止血。
羅青蒼白的麵容,沒有一絲血色,。
他強撐著用僅剩的那隻手推開了吳宣,他再次俯首下跪!
“懇求諸位......放坎兒山一條生路......”
羅青沉悶開口。
而這次,他的頭顱低得完全觸及到了地麵......
吳宣又找回了那種手足無措。
她完全不敢看羅青的斷臂。
終究,她也隻是一個女子......
她以為她偽裝的堅強,能掩蓋骨子裏的那一點柔弱,可是她沒有......
坎兒山六峰,經過這小十年的發展。
山門弟子已破三百餘人。
除去魚背峰祖師堂內這十八人,其餘人皆是被困在各自山峰。
隻要他們這裏的談判一出問題,他們恐怕都難逃一死。
所以,作為坎兒山當代掌律祖師,吳宣早早做了取舍。
她的取舍便是任由羅青去搏那一線生機,祖師堂十八人,最先死的也隻會是她和羅青......
妖嬈女子看著吳宣,相看生厭,她不喜歡對方的臉。
清淡得過分,也高傲得過分......
鷹鉤鼻老人點頭了。
可他又突然說道:“你標注的福地,如何證明真假?”
“難道說,還要再給你們一些時間去驗證?”
鷹鉤鼻老人搖頭,“時間不多了,時間不多了......”
“所以,你就先死!”
妖媚女子心中冷笑,她們這一次來,還真不是為利。
這個鷹鉤鼻老人,的確是上三境。
但不是妖媚女子山門的上三境。
鮮有人知,周槧曾經壞過鷹鉤鼻老人一樁天大的事。
這一趟,是來尋私仇的!
如今欣賞完了鬧劇,隨著鷹鉤鼻老人的一聲令下。
曆經千辛萬苦,才堪堪重建的坎兒山,又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