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秒虐金毛的事情,成為學校大快人心的事情。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考試完畢後的三個星期,司徒明輝再次見到秦瑤。
暑假,八月的天氣,陽光灸熱,巨大的球體懸在頭頂像一個巨大的火球。
梧桐樹密,枝交葉錯。空氣燥熱,帶著毫無止禁的蟬鳴。
Romandic是明海市最高級的會所,也是明海市最高的建築,這裏聚集最歐式典雅的裝潢設計。整間會所的地麵是用純羊毛腥紅色的地毯鋪墊。其樓頂裝飾得相當漂亮。遙遙遠望,沒於雲海。
Romandic——
那道電梯門閃著銀色金屬的光。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兩扇厚重的門“嗡”了一聲,便自動向兩邊移去。
早早的,就有服務小姐迎在了電梯門口。 電梯裏的兩個人還沒有走近,正廳的某個男人便熱情的站起身來。他是這裏的常客,所以這裏的服務生都認識他。他是大洋集團的董事長柳思陽,其產業涉及石油和電信業、有不菲身家。他本身氣度不凡,能讓他柳總這般熱情而站起身來迎接的女人,絕對非同一般。
那女人……
一身奶白色的FHR套裙。烏黑的頭發挽成一個髻,麵容白皙,幹練,令人仰慕。她的高跟鞋踩在紅色的厚厚的地毯上,步伐優雅。她正是司徒集團的副總,司徒太太,閨名:李冰。
是司徒家的二兒媳婦。與司徒義成婚後,婚後育有一雙兒女,女兒司徒明娟(已逝)排家族第二,兒子司徒明輝排家族第三。
如果不說,根本沒有人知道她是兩個十多歲孩子的母親。
“不老仙妻”用在她的身上,真是恰如其分了。
她的身邊,正是傳聞中一表人材的三兒子,司徒明輝。
柳總先到李冰麵前用商場上的禮儀客套一番。明明在他們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司徒明輝,卻要在握手後,才一臉驚訝道:哦,這應該就是傳聞中一表人材的司徒三公子吧?
他邊說,邊起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他們在四圍桌前先後入坐後,他又說了一些相當“名符其實”的讚美。比如說帥啊,一表人材,果然虎……說到一半,柳總打個哈哈轉移了話題,說啊,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柳總說一個虎,一定是“虎母無犬子”,虎母虎母?有這麼拐著彎罵人“母老虎”的嗎?
這種讚美有些滑稽哦。
李冰不像虎,像一隻令人感到不寒而栗且高貴的稀世物種——雪狼。
她隻用微微頷首,就有一種莫名淩利的氣場。她的女兒司徒明娟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與她如出一轍。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能經營這樣子一家會所,背景和財力暫且不談,光憑她的管理手段,就知道她非同一般。
比如說……
吩咐員工們記住各位顧客的資料,對於客人來說,是過目不忘的尊重。也是一種業務拓展。
所以……她很了解這位柳總的喜好。於是,她略表奇怪的問:“柳總喜歡上橙汁了嗎?!”
柳總笑道:“是隨同一起而來的小丫頭的。她隨我的便,我就顧及到她的口味。”
李冰有些意外。
“這樣讓柳總上心,真想見見。”
柳思陽一笑:“她去洗手間了。”
李冰的眉頭一挑,也不忌諱:“柳總又換了新歡?”
她很清楚柳總隻有一個寶貝兒子,所謂的小丫頭,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女兒。而且,這種男人花名遠揚,有一兩個小蜜新歡,根本不足為奇。
隻見柳思陽不置可否的笑:“說起她,還是在李總的網球場上認識的。”
李冰又表示微有興趣的挑挑眉:“我的網球場?”她微然一笑,聲音漠然,卻好似很有興趣,“叫什麼名字?說來聽聽。”
柳思陽回視了一下自己手裏的杯子,看著咖啡杯裏褐色的液體,用小勺攪了一下道:“她不過是李總網球場上的小姑娘。李總日理萬機,不會對她有很深的印像。”
李冰淺然一笑。
“不說怎麼會知道?”
“秦瑤。”他說,“李總,您有印像?”
秦瑤——?
那兩個字好像一道晴天霹靂,霹得一直看著窗外、漠不關心的司徒明輝,帶著極度的驚訝轉過了臉來。
夏天,總是充滿著未知的懸念。
洗手間——
這裏……真是富麗堂皇。連水龍頭的把手,都閃現著華麗的銀光。
這裏不像洗手間,倒像一間設計別致的小偏廳。
角角落落都有綠色的小植物,種在水晶般的玻璃盞裏,精致漂亮,平添夏日清涼。
那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生,步伐輕盈的從洗手間裏出來。
她很漂亮、可愛的漂亮。像一掬清水,隱入人心。精致的五官,更有一雙漂亮如黑水晶般的眼睛。一頭烏黑順直的頭發,像一匹黑綢,在陽光下隱發著一種令人想要觸摸的光。她的胸前別著一串茉莉花串,人花合一,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服務生一手托著酒瓶,一手剪後,從她的身邊經過,微欠下身子,算是行上一個禮。那女生有些驚訝。微點一下頭,算是還上一個禮貌的回禮。等他直起身來,她才發現她的目光鎖定的不是她,是身後的……
司徒明輝?
她看到他的時候,心裏很是驚訝。聽到服務生如此恭敬的叫他“少爺好”時,更加驚訝。
Waiter對著司徒明輝行過禮,司徒明輝並未正眼相視。他的目光像暴風驟雪的天氣,刮過狂烈的寒意。
她與他對視,如被一道冰刀刺中。背脊寒冷,莫名的打了一個寒噤。
相隔不過五米,卻如臨冰山北極。
秦瑤驚訝,很快穩住心緒,微微頷首,以表示相逢時的禮貌。她向右走了兩步,突然想起自己應該向左走。於是轉身,窗體的風帶起她的長發。擦身而過時,發絲無以避免的拂過他的臉。
清香,是洗發水的味道。飛揚的發絲分割了他的臉,他的眼裏盡是她飛揚的頭發。
“就這樣走嗎?”他突然問道:“見到老朋友,不打算打聲招呼嗎?”
她微微一怔,隨後嘴角勾起一絲梨花香氣般的笑來。
“你好。”
她的聲音永遠是那樣子悅耳動聽。像一隻纖纖玉手去撥動華麗而古典的黃金豎琴。
很客套——!很禮貌。很讓人無由的煩躁。
司徒明輝狹長性感的眼微顫著眯合。手在身側自製般蜷起時,他發問的語氣,像一個審視犯人的王者。
“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的聲音即使冷漠,有著磁性,冷冰。
身體沒有側過來。沒有真正的看她,隻是在她飛揚的發絲下,那空調的風扇忽上忽下,她的發絲忽落忽起。
秦瑤笑得清甜,像一口井水。
同樣沒有看她,隻是看著那腥紅色的地毯,手捏拿著自己斜挎在肩上的小包帶時,聲音帶著悅耳的香甜,告訴他:“因為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