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
窗前的女仆奮手一扯,“嘩“的一聲拉開了窗簾。陽光灑滿了整間屋子。
突然——!
砰——!
三少爺房間的門被人拉開,被人用力向後拉,慣力之下與牆相撞。
匆忙的腳步,匆忙得出賣主人的慌亂。他打著赤腳,倉惶得連鞋子都顧不及穿上。啪啪啪,腳步狠狠的跺著地板。
“她呢——!”穿著睡衣的司徒明輝幾步上前,拉住了女仆的手。
“她,她在哪裏。”
中年女仆一臉奇怪,甚至被他的焦急嚇倒。“什麼……她?少爺,我不懂您在說什麼?”女仆一臉茫然不懂。害怕的縮著手聳著肩。見女仆一臉“不明白”的樣子,司徒明輝愕然。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好像撤回了他的理智。眼底陡現出令人心疼的傷楚。
他夢到……她昨天晚上睡在他的懷裏。甚至還夢到,她之所以睡在他的懷裏,是因為他們發生了一場誤會,他差一點親手扼死她。
那個夢真實得讓人歎息。真實得……讓他一覺醒來,沒有在床上看到她,莫名無助的慌亂。
那……隻是一個夢嗎?!
想哭!
所以想急速離開這裏。
司徒明輝的手從女仆身上放開了。他轉身。一臉失落,無精打采。
“少……”
女傭想伸手去喊,門……“啪“的一聲又關上了,嚇得她反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他整個人撲倒在床裏。軟軟的床,彈起,又恢複。空虛的感覺迎頭趕上。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氣。
這個世界上最痛恨眼淚的天蠍,居然像個孩子一樣,將臉埋進高高泡泡的枕頭裏,淚流滿臉。
突然……
他抬起了臉來,他驚奇的發現枕頭上有一根細細長長的……
頭發——?
他猛然從床上爬起來,拈起枕頭上的那根頭發,亮在半空。手將它拉得長長的,長長的……長得就像他突然咧到耳邊的唇角。接下來,他抱著枕頭聞了又聞,確定那是她身上的香氣。
是的是的真的真的——!他像個孩子一樣從床上跳了下來。邊跑,邊孩子氣的用袖子拭著眼角的淚水。
“樂管家,樂管家。”
他赤著腳,顧不得穿上鞋子。
咚咚咚咚。
他從回旋梯上,還有幾十台階的時候,他單手撐住扶欄,漂亮的抬腳旋身,一躍而下。
管家在指使著男丁們搬東西,突然聽到咚咚的聲音從頭頂驟然響起,再聽到一向冷漠的少爺居然一大清早就對自己大呼小叫,再一轉身時,親眼目睹了……
MYGOD,我的上帝啊,那至少有兩米高啊。
風在耳邊呼呼的響,他淩空,落地,曲腿,起身——平安無事!
管家像隻金魚,驚駭得睜大了努力都睜不大的眼睛,一口氣沒跟上來,差點嚇得噎過去。好半天,才緩過氣來。“哎呀我的少爺啊——!”他剛想上前,司徒明輝便像一個孩子激動的跑上前來握住了他胖胖的手:“樂管家,秦瑤呢?秦瑤呢?”
“什麼琴謠?”
樂管家一頭霧水。秦瑤來過兩次,他卻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他看著少爺一臉激動的樣子,心想那大概是樂譜吧?可是,可是他不懂音樂啊。再說,雜物都是交給王媽管理的呀。看三少一臉激動的樣子,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不然,不會這麼激動的握著他的手,所以,他胖胖的手掌複上少爺的手背,一臉安慰道:“別急別急,我幫你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