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秦瀟——!

你一定要我的眼底哭出血嗎?

……

……

悲劇總是重複上演。真實而又殘酷的讓他再一次在她的眼前消失。

哭得天旋地轉,陷入極度的悲痛,幾欲暈厥。

我好恨啊——!

廣場上哭泣時,她終於崩潰了。伏地,和著雨聲大聲的哭喊:司徒明輝——!

你會為救回我而後悔。

我要讓你們這些真正的凶手生-不-如-死。

啊啊啊。

……

……

她與李冰對視。

秦瑤俯視著李冰。

李冰仰視著秦瑤——!

她真的沒有看錯,這個秦瑤,有種地獄歸來的寒氣。

四年前,她用匕首刺入司徒明輝的心髒,守在他的重症病房外,她哭著求她,讓我進去看看明輝,求你讓我看看他時,那個時候的秦瑤……真的讓人心疼。

但是她是商人,這個女孩子又傷了自己的兒子,她無情,她也不可能讓她進去看他。

隻是沒有想到,四年前和四年後,同一個人,給她的感覺,卻是絕然不同。

司徒明輝到底是怎麼對她癡迷不舍?到底是怎麼對她走火入魔的!?

她……太可怕了!

這樣一張精致的臉,說那些陰冷的話時,還帶著明媚的笑容……她就像一個長著天使麵孔的魔鬼。

李冰嗤然一笑。

“我太小看了你。”

“那是你把別人都想的太愚蠢。”

“我兒子更蠢。”

“那是因為,他已經死心塌地的愛上了我。”

她們的對話,淡淡的,淡淡的。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你和我第一次見到的感覺完全不同。”

“沒有人會保持永遠不變。”

“你很會演戲。”

“啊,她快樂的時候像隻活潑的小白兔,憂傷的時刻又像是受了驚嚇的鹿。總是讓人覺得應該要多疼愛她一點。最讓人羨慕又嫉妒的是,雙魚座的女子永遠可以保持那一派天真的女人味。即使她談過八次戀愛,離了三次婚,生過二個小孩。飽經世故的滄桑怎麼也沾染不到她。天啊,那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她笑了,像念書一樣,背出了上麵的一些話。

她說:“這就是別人對雙魚的評價,這簡直就是天賦。”

“所以你很卑鄙。居然利用他的感情。”

“你們又何曾不是利用你們手裏的權勢將我們逼得走投無路?如果不是你們暗中操作,我家怎麼會傾家蕩產,我爸怎麼會坐牢,我媽怎麼會被車撞死?”

她激動,氣息有些紊亂。她突然提高了音量,突然目光犀利,又突然麵目生動的笑了起來,“我現在真的好幸福哦。”

她笑得好可愛——!

“明輝現在對我百依百順,我現在過著幸福而富足的生活,明麵上高興得要死,卻因為要在他的麵前表現得單純無染,還得一副很不安心接受的樣子。”秦瑤說:“這很考驗我的演技哦,明明想表示我的興奮,卻隻能捂著肚子躲在廁所裏竊笑。”

李冰的牙齒緊緊的咬合住了。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所有氣度都不複存在,隻是指著門大吼一聲,你給我滾出去——!

“你凶什麼?”

秦瑤突然起手,緊緊的攥住了李冰的衣領。

李冰表情極其驚愕。

誰會想到,秦瑤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

太……令人驚訝了!

太……令人匪夷所思!

她被迫與秦瑤貼近,她發現,這個女孩子的眼睛裏迸射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我們遊戲才剛剛開始,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你這個陰險的女人。”

“我天生是這樣子的嗎?你兒子他沒能親手扼死我,是他失算。我活著, 就已經不是人。他救活的,也隻是一個從地獄裏來的魔鬼。”

李冰突然起手,一耳光拍了過來。

秦瑤的臉被打得側了過去,再很快的轉過來,瞪著充滿仇恨的眼睛瞪著她,再突然鬆手,將餐桌上的餐盤端起,全部扣在了李冰的腦袋上。

盤子落地,厚厚的紅色地毯上,留下暗色的油漬。

李冰……狼狽……不堪。

那黃色的油漬順著李冰的腦袋,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淌。

秦瑤盯著她——!

手一扯,就扯過身後的包包,從裏麵掏出厚厚的一打錢來。

“這是我剛去提款機取的。錢是你們家的。盤子是我故意扣的,這錢……就是拿來砸你的——!”

她話音剛落,一打厚厚的鈔票砸了過去,拍在李冰狼狽的臉上。

“啪”的一聲悶響,錢從她的手裏脫落,向一邊飛去。

花花綠綠的紙片,緩緩在空中飛舞,徐徐的落地。

秦瑤後退著,退到門邊,反手拉住門把,嘴角逸出一絲快意的笑來,下一秒,她便拉開門,狠狠的將門關上,離開了這裏。

很快……

推門進來了一位穿著製服的經理。他哆哆嗦嗦的走了進來,看到滿屋子的狼藉,看了一眼滿臉狼狽的李冰。他嚇壞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夫人這樣子狼狽過。他的額頭滲出了汗,又很快的將腦袋低了下去。

“夫人,您……”

李冰的臉上,沒有表情。

“都錄下來了?”

“是……”經理卑躬屈膝的答。

“很好——!”李冰一直冷漠的眼神,終於迸出了一些情緒。

幾個小時前,她約見秦瑤時,她確實做好了錄音的準備。

可是,秦瑤警覺,並且逃過。

但是……

在秦瑤進入會所的時候,她就接到秘書的通報。她按兵不動,讓她們撤離——!

於是,就發生了上麵的好戲。

她冷哼了一下,笑了出來。那笑,笑得令人椎骨發冷。那絕對不是因為屋子裏有冷氣的緣故。她看看左邊牆邊的牆燈。那裏,其實是一個隱蔽的攝像頭。

她看了過去。她冷咧的叫嚷 著:“司徒明輝,你要好好的記住你母親我今天受到的屈辱。”

鏡頭以俯視的姿態,鏡頭裏的她,變形變形,再變形。

她會讓她的兒子好好的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