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德已經讓出主位，奈何趙靜軒的侍衛已經搬來椅子在側，與允風華坐了下來。隨後示意他，“繼續吧！”
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經被用了刑的蘇輜韜，此時趴在地上，臀部有血跡殷出，衣衫全部鬆散開，露出的肌膚遍布傷痕，一看就知這是嘴硬被人動了刑，案子正在焦灼狀態。
張海德原本心中忐忑，後來一想，慶郡王與睿王可是姻親，睿王妃娘家親自交代下來的案子，王爺來監聽，是想監查他辦的是否盡力？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蘇輜韜，本官問你，殺害天香樓露華姑娘一案，你招是不招！”
蘇輜韜吐了一口血沫，看了一眼堂前坐的趙靜軒，苦笑出聲，“今日就算是把我蘇子美打死在堂上，沒做過的事情，我一個字也不會招，我沒有殺人！”
張海德想在睿王麵前表現一回，一拍驚堂木嗬斥道，“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傳證人！”
很快，天香樓的老鴇與龜奴被傳到堂上，一個是四十來歲身材肥胖的女人，臉抹得像掉進麵缸裏一般，另一個一臉褶子瘦的似人幹一般，一上堂，眼睛四處亂瞟，時不時看允風華幾眼。
“證人，將你們知道的一一說出來，這廝何時去的天香樓，怎麼見的死者，你們是怎麼發現人被殺的，一一奏來！”
老鴇子看了一眼打的不成人形的蘇輜韜，砸了幾下嘴，拿起帕子在臉上擦，淚還沒落下，先唱起戲來。
“蘇公子，你說你怎麼那麼狠的心啊！平日裏露華為了你，得罪了多少人，你說變心就變心了，昨日我見你來，特意通融你上樓見姑娘一麵，我沒派人攆你走，你倒好，竟然把我們姑娘給殺了，我可憐的兒啊！媽媽養大你容易嗎？你怎麼命這麼苦啊！”
她才哭嚎出聲，京兆尹看到趙靖軒眉毛微蹙兩忙嗬斥，“行了，公堂之上，不許大聲喧嘩，你，繼續！”
龜奴抬頭看了一眼，忙低頭陳訴道：“蘇公子一直有說要給露華姑娘贖身，還不讓她再做生意！昨日來，好好的就說要歸還了定情信物，並不是來聽曲的，連必要的酒水錢都未出卻從二更天待到三更天才走！我本來是要收他錢的，媽媽說他這人有些本事，不要為了幾兩銀子就把人得罪了，將來說不定他能中進士，我們就讓他走了，結果丫鬟進去收拾酒菜，就發現我們姑娘死了！”
蘇輜韜頹喪的跪在那裏，冷哼出聲，“好話都被你們說盡了，不想得罪我，卻將我打的滿身是傷？我與她白日裏就將情分斬斷，哪裏還有信物？是你們特意派人將露華的金釵丟放在我家中，現在人死了，回想起來，那釵分明是你們栽贓嫁禍目的就是想讓我再去一次天香樓！”
張府尹顯然不信他的話，冷哼一聲，“情分已斷？當晚你從二更天逗留至三更天，這就是你的斬斷情分？到現在還不承認你殺人嗎？”
蘇輜韜紅了眼睛瞪著他，“大人為何一意斷言我殺人，讓我招認？之前我說過了，露華非要纏著讓我給她作畫，我不想，她就說算她出錢求的，並給了我十兩銀子！”這事他並不想翻來覆去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