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過往,若是被人小心翼翼的遮掩著,倒還能和氣的相處。
可如今,楊水生竟將這唯一的窗戶紙給捅破了,那以往還能強壯若無其事的人,此刻是如何也辦不到像以前那般裝聾作啞的!
季景行急不可見的趔趄了幾步。
其實,當初他讓人調查顧餘淮的時候,早就順著顧家,查出許嬌杏曾被人送給自己衝喜的的事兒上來了。
可他對許嬌杏的感情很不一般,這麼多年裏,就沒有哪個女孩子像一般,他其實對她,是存了小心嗬護之意的。
同樣,對於那些不開心的過往,他也從來就不願意在她麵前提起,隻因為他怕她知道。
她一旦知道了過往的那些個事兒,必定就不會像以往那般待他,饒是有顧餘淮在,她和他之間,永遠隔著一點距離,可總好過讓她對他生了恨。
這一點,他是怕的。
張了張唇,他想說點什麼,此刻卻聽他娘笑說了一句:“竟還有這樣的事兒?嬌杏,你可莫要聽信這些胡話,行兒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們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般去針對一個弱女子!”
“不可能?不可能那大可以到官府去查查,隨便一問,都可以查清楚,當初季大財主可是和小寡婦換過庚帖的,你當真以為這事兒那麼好瞞?”楊水生聲音越發冷了一些。
眼看著這季家人竟還想狡辯,他眉眼越冷:“你們季家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靠近小寡婦的,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人都是要臉的,你們做了那麼遭天譴的事兒,還真就以為送送點心,說些虛情假意的話就完了?若是當初小寡婦當真被劉桂仙那老巫婆打死了呢!”
“楊水生!”
“楊水生!”
這回,幾乎是同時,許嬌杏和顧餘淮一起開了口。
楊水生似也才察覺到顧餘淮也在一般,先是一愣,繼而笑了一聲,眼裏卻沒有絲毫笑意。
桑三娘是怕了楊水生,就怕這人嘴裏再吐出什麼難聽的話語,當下,她和二狗子對視了一眼,兩人趕忙就去拉扯著楊水生。
都想趕緊把人給帶走。
偏吃醉了的人,力氣竟是格外大,兩人合夥兒,竟是沒把他挪動分毫。
不過片刻,又聽楊水生嗤聲一笑,滿臉不屑道:“顧二,我們可是打小一起長大的,有些話,我才一直壓在心底,沒有跟你提過。也就因為你是顧二了,不然,就你以前對小寡婦那不負責任的態度,我準可以揍你千百回!”
以前人們常說酒醉心明白,許嬌杏也一度以為,喝醉的人,他心底大概也是有分寸的。
可現如今,楊水生這模樣簡直是顛覆了許嬌杏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