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我和杏兒的那份已經出了,你作為咱們臨縣的首富,你是不是,也該出一份了?”
這話說著,顧餘淮還朝駝龍看了一眼,駝龍倒是格外的上道,隻由著他看了一眼,自個兒就快速到了季景行跟前,還朝他伸出了手。
那意思格外明顯,今兒個不管他季景行願不願意給,反正這錢,他是必須得給。
“你們怎麼這樣!”柳綠看不下去了,惱怒的斥了一句,又被季景行給攔住了。
季景行伸手,才剛將錢袋拿在手裏,駝龍又將手伸近了一分,像是生怕季景行就反悔不給了一般。
柳綠一張臉氣的鐵青,還想說點什麼,偏生她家主子卻麵色如故,隻緩緩地將銀袋子放在了駝龍手裏,悄聲說了一句:“救人勝造七級浮圖,應該的,這都是應該的。”
“謝了。”顧餘淮淡聲說著,又朝駝龍點了點頭,這才拉著許嬌杏朝那黑臉男孩兒那處走了去。
此刻,男孩娘親吃了東西,已經能勉強睜眼了,男孩心下感激,跪在地上就給許嬌杏和顧餘淮磕頭。
許嬌杏嚇了一跳,趕忙去攙扶他,一邊又是道:“帶著村民們回去吧,日子會好過的。”
“謝謝姑娘。”一時間,人群都沸騰了,許嬌杏朝大夥兒擺了擺手,顧餘淮才拉著她往馬車處走了去。
那些難民直將許嬌杏和顧餘淮送到了馬車上,還不肯離去,此番,柳綠見狀,忍不住道:“憑什麼,主子,明明咱們也出了一份力,憑什麼讓那姓顧的,出夠了風頭!”
季景行腦間全是顧餘淮拉著許嬌杏上馬車的場景,此番,她隻朝他搖了搖頭,一主一仆,也跟著快步上了馬車。
等再次出發時,馬車外還圍了不少人,許嬌杏朝他們擺了擺手,催促著他們回去,人們才漸漸離去。
這番,剛坐回了馬車裏,就聽阿滿嘟囔了一句:“朝廷都不撥放糧款的嗎?我瞧著倒也確實是可憐。”
“當今聖上一心求長生,哪兒有心思在這上頭!”張七嬸說了這話,似又察覺到了不對一般,趕忙又道,“阿滿乖,今兒個這事兒,咱們什麼都不知道,不可說給別人聽,莫要惹事兒。”
阿滿點頭,許嬌杏則狐疑的朝張七嬸看了去。
臨縣離上京極遠,饒是她來了這麼久,也並未聽說過這薑皇的閑話,而張七嬸腿腳不便,更是不怎生走動,如此說來,她早間說的那些話,也並非胡話。
她當真是在京城待過的吧。
心裏正當想著,冷不丁的,又聽馬車外傳來了顧餘淮的聲音:“娘,講講咱們要祭拜的那個人吧。”
張七嬸仰頭,長歎了一口氣,整個人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她是富戶之女,我打小就跟在她身邊伺候了,她對我情同姐妹,老爺也有意給她許個好郎君,誰曾想,後來,她卻陰差陽錯的嫁入了權貴當中,試想,一個商戶之女,怎能在貴胄那樣的深院裏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