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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V5什麼蛇鼠一窩、蠍子蜈蚣,天上飛的、地裏長的,統統都能泡酒一切都能下藥,反正是內服外敷一應俱全,看起來不像是治病的,倒想是下蠱的。
但是高伯人很清淨,看起來樸素而整潔。
他和善,也嚴肅,江清沂衝他淘氣他也不笑。
高伯當然不在那個古怪的藥鋪裏,高伯在藥鋪後麵有個小院落,院落當中的堂屋本應是個祠堂,被高伯拿來看診,他坐在祖宗牌位下手、戴上老花鏡寫字的樣子,簡直跟那邊解簽的道長一模一樣。
江清沂對他這兒的一切覺得又新鮮又熟悉,除了這個怪老頭兒之外,她討厭那個祖宗牌位。
那個東西好像把別的的位置給占了,它隻是些木頭牌牌,並沒有那長得好看,憑什麼就能站在那裏了?
所以她不樂意,怪老頭兒讓她張嘴,看她的舌頭,她就衝人家一邊張大嘴巴說“啊”,一邊把舌頭卷起來不給人家看。
雲欒煜在她身後著急,捏她後脖梗子,低聲警告她:“江清沂,你老實點。”
江清沂冷哼,高伯讓她把手伸出來診脈,她就一通亂晃,把搭手腕用的小枕頭都甩到地上去了。
高伯抬手要翻她眼皮看血色,她就左右躲。
雲欒煜感覺自己要發瘋,雙臂鉗住江清沂上半身,命令她“不許動”,又萬般抱歉地跟高伯說:“高伯,您看您的,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江清沂不知哪來的力氣,在雲欒煜懷中拚命掙紮,喉嚨裏發出“嗯嗯”的抗議聲。
高伯反倒笑了:“沒事,沒事,嗯,清沂是不是?你是個淘氣的孩子,當年趙茜小時候我見過的,很文靜,不像你這樣搗亂。”
江清沂說:“哼!”
雲欒煜仰天歎息:“江清沂,你,你要不上外頭玩會兒?我跟高伯說兩句話,可以嗎?你看看院子裏麵有沒有魚?有沒有鳥?”
江清沂瞪他:“欒煜呢?我要跟欒煜玩兒。”
雲欒煜摸摸她的頭,寬慰道:“在呢,你乖乖呆一會兒,我就帶你去玩,可以嗎?”
江清沂哭喪著一張苦瓜臉,拖著長聲說“啊~~~”,而後她明白反抗無效,認命地說:“那我要去外麵。”
高伯說:“那可不成,現在你隻能去裏麵,在軟和的枕頭上打個瞌睡。”
他講話的樣子很嚴肅,江清沂瞪他他也不讓步,還指揮雲欒煜說:“那個欒煜,把她交給我的護士。”
高伯的護士不是女生,是個年輕小夥子,看上去大概二十,應該是高伯的學徒,或者是家中小輩。
他冷著臉瞪回江清沂,無論他怎麼吹胡子瞪眼睛都不買賬,照直把他推到後院去了。
雲欒煜心慌意亂,又不敢擺臉色給高伯看。高伯看他急得要跟了去,就叫住他:“欒煜,你別怕,這孩子很能扛,看著還算精神,但是她現在必須休息,不然馬上就撐不住的。”
雲欒煜眼底泛紅,他咬著牙,半晌梗著嗓子叫了一聲:“高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