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探尋旅遊之“道”(1 / 1)

還會有一些人發現了新的景點和方式,並用自己特殊的感受,贏得了同時代人和後人的共鳴,於是,人類的旅遊資源不僅得到了擴大,並且優勝劣汰,人類旅遊資源的質量更有了提高。

旅遊是怎麼開始的?無從査考。據估計,早期人類由於生產力的局限,無法抵禦大自然變遷時的侵襲,隻好被動地轉移。比如洪水突來,人類從原來相對富庶、安定的平原,搬家到陌生的高地,氣候轉冷,可供食用的物資短缺,很不適應。於是洪水過後,人們又搬回原地。痛定思痛,老年人始有“百動不如一靜”的感慨,懶惰的民族也萌生出“破家值萬貫”的結論。其實,搬家也有搬“好”了的時候,這不僅是指遷到了富庶之地;更是指在流動過程中,人類萌生出一種奮發的勇氣,睜開了如同發現“新大陸”的興奮眼睛,求知欲在流動中得到了滿足。可惜,我沒能找到記錄這一心態的資料證明,這又說明早期人類沒有從“被動旅遊”當中及時總結出有益的經驗。

中國曆史上,似乎沒有“專業而主動”的旅行家。乾隆皇帝多次下江南,從一個玩膩了的地方,大揺大擺,旗鑼傘蓋,極盡鋪張奢華之能事,去到另一個還沒有玩膩的地方。這樣的人不能箅是真正意義上的旅行家,更何談“專業而主動”呢?這裏,我要對徐霞客和李時珍表示莫大的敬意,是他們創造性的勞動,開創出一個新的“旅遊境界”。當然,他倆對旅遊“悟”得之“道”,對於一般人來講,是種摸不著更學不到的東西。對於他倆這種奇異的行動,時人隻感慨其窮愁潦倒,隻同情其在大自然中的輾轉攀登,隻憐憫他倆所吃的奇痛大苦。

近代以來,特別在新中國成立之初的50年代,依然沒有自發的旅遊行為。因為還非常之窮,一動就要錢,錢擺在銀行裏,老百姓手上沒幾個,於是隻能紙上談兵——全國隻有一家可憐巴巴的《旅行家》雜誌,它約請國內名家撰寫遊記,提倡神遊。神遊不同於動腳走、動心想的實地旅遊,因此談不到對旅遊之“道”的研究。

開放改革十多年來,人們的物質生活水平不斷提高,許多旅遊勝地每到旅遊盛季均擁擠不堪,公家也不乏假借名目到名山大川去開會的。這樣的旅遊究竟成效如何?當然從個人講,玩也玩了,吃也吃了,好地方也見識了;從公家講,幫助了一些人假公濟私。我這裏大膽設想——如果徐霞客、李時珍向90年代的旅遊者發問你們逛過了許多山川名勝,究競得到了什麼?僅僅是看到了大好風光?僅僅是開闊了眼界?僅僅是利用了假期?僅僅是愉悅了身心?你們還想到了什麼?在旅遊中曾有過什麼遺憾?主辦旅遊事業的老爺官長(他們不曉得“同誌”這個詞兒),你們覺得自己的工作進行得如何?僅僅是當作一項任務去完成嗎?一句話,對於旅遊之“道”,你們可理解了多少?

旅遊有層次之分。低一些的,在假期中,花有限的一點錢,全家人聚到一塊兒,去一個地方跑跑、看看,可能的話,也產生點想法。等錢花光了,假也沒了,人也累了於是一起“各就各位”,原來幹什麼仍然幹什麼,這就是進步,這就是收益。

中間一些的,增加了對山川地貌的知識,增加了對祖國的了解和熱愛。這是一種無形的力量,一種難以估量和計算的價值。這要自發地去形成。一個人總要一天天長大,知識和權威也要一天天在旁人的眼中形成。不必故意去形成,不必故意對其他人中的某一部分去形成。不知不覺中形成了最好,於不知不覺中對不知不覺的人起了作用更好。

高一些的,就是要把旅遊和本職工作力求緊密地結合起來,在旅遊中研求大自然的哲理,尋求對自己的啟發。有事業心和工作方法的人,一旦投身到大自然的懷抱,不用專門去尋找,往往很容易發現大自然和自己本職工作的聯係。一個對工作用心的人,很容易在旅遊中也下意識地用心,就能收到很好的成效。這當中還會有一些人發現了新的景點和方式,並用自己特殊的感受,贏得了同時代人和後人的共鳴,於是,人類的旅遊資源不僅得到擴大,優勝劣汰,人類旅遊資源的質量更有了提高。

旅遊事業是為各種旅遊者共同服務的。不論高中低,它應該一視同仁,它應該一律歡迎;並且在長期的服務過程1中,把低的引導到中,把中的引導到高。要想做好這項工作,就必須認真研究一下旅遊之“道”。這個“道”,也是一門很深奧、很實在的學問。一個人、一個部門,往往花費許多的精力也未必能真正地認識和把握它。倘使旅遊之“道”被我們真正掌握和運用了,那麼低向中的過渡和“中向高的過渡”就都會加快。

願這一天早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