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地看了寶珠一眼,嘴角抑製不住心裏的甜蜜,越翹越高,“就你牙尖嘴利的,說吧,出去了幾年,就沒個順眼的帶回來?”
瞧瞧,這家夥也不知道羞,燦爛笑容給的毫不吝嗇完全是幸福小女人的姿態。
“那你可難倒我了,激情跋扈或是深沉內斂或是放浪形骸的,我那都沒有,木頭木腦滿臉痘痘的倒是真不少,可惜我學的不是皮膚科,不然一定非賺翻了不行。”淡定的語氣玩世不恭的態度,她可還沒盡情享受生活,要一腳踏進名叫婚姻的墳墓那還是等等吧。
“寶珠,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我們那還真有幾個條件不錯的,要是見麵後你覺得還行就先相處看看吧。”聽聽,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真當她是媒婆呢。
胡亂的擺擺手,起身朝外麵走去,“不要了,我現在一個人也挺好。”
“不行,我告訴你,你……”還沒說完,看她人都走到門口了,王小玲“唰”地起身急忙道:“喂,幹嘛去?”
知道她是怕自己生氣了,手搭著門把轉身,用口型無聲的說了兩字,“廁所”。
將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地晃向走廊盡頭,她知道小玲是好意,可她的父親是中國駐法國的首席翻譯官,圍在她身邊的大多也都是些有家底的,要讓她這個驕傲的女人都覺得不錯的男人,沒有點底那是不可能的,當然在這裏麵那頭老虎除外。
有時候寶珠甚至覺得,朱睿齊那隻死老虎是不是真給小玲灌了什麼迷湯,不然平時那麼精明的女人就死心塌地的看上了他呢?
自己在北邊這幾年,那些靠祖蔭庇護身份又顯赫的世家公子也是見過幾個的,可那些人裏麵越是長得不錯的,那脾氣秉性什麼的越是讓人討厭,骨子裏也都壞的可以,想著要和這樣的人相親,就自己這樣貌還不定被說成什麼樣呢。
逛著晃著,沿途懸掛的大型原木雕刻或幾張斑斕的抽象畫作都顯得雅致而又生氣勃勃的,看來這飯店的文化氛圍是越來越濃厚了。
“水月廳”這名字不錯,有意境,所謂鏡花水月那就是不是一場空了,嗬嗬。
就在她人家門口研究著門廳上懸掛著的金色小子時,麵前的房門被人一下從裏麵打開,一雙修長有力的長腿向外麵走來。
“喀!”心頭猛然一緊,乖乖!還沒在心裏腹誹完,這門就開了,人嚇人嚇死人哪,到現在小心肝還撲撲的跳著呢。
自覺的閃到開,扭頭向旁邊走去,還沒走幾步背麵就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接著傳來略帶著不確定的聲音。
“你,等等……”
微微皺起眉頭,怎麼在這還遇見熟人了不成?
站定,轉身望去。
喝!還真別說,這氣質這臉蛋長的,難得一見的漂亮啊,現在她有些後悔了,剛才就應該拉著王小玲一起出來的,要是她介紹的那些人有人家這樣的條件的話,相親這種活動她當然可以考慮無條件配合一下的。
不過,她認識他嗎?
寶珠暗自搖頭,要是認識這樣的她一定不會忘記的,眯眼想了想,的確是沒什麼印象,看來是認錯人了,為防止人家因為叫錯人而感到尷尬,寶珠自動的向後轉,繼續向目的地前進。
“我說,等一下!”原本在身後的手被人一把拉住,寶珠打個冷顫,這家夥的手竟然比自己的還要冷。
話說被美男拉拉小手她到是不怎麼介意的,可對方這話語間怎麼好像是在和誰賭氣,當然不會是和自己,她可不認識人家。
“泠!”果然,從美男後麵又跟出來一位衣著高貴的女士,為什麼說是女士,雖然她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這眼角的細紋也掩飾的很完美,但不在清澈明亮的眼睛和有些歲月痕跡的頸部還是泄露了對方的年齡。
“我要娶她!”耳邊的男中音異常好聽,但卻讓寶珠卻有拔腿就跑的衝動。
那個,如果不介意的話麻煩誰來告訴她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或是請這位先生先放開她的手。
很早以前老師就有教,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寶珠知道他在生氣,雖然看不見他現在的表情,但她就是知道他現在一定非常生氣。
可是她這個莫名其妙被拖出來的人都還沒有表示抗議,那他憑什麼在生氣啊。
“喂,先生,你到底要拉著我走到什麼時候啊?”
雖然看著街上那些美女轉頭看他時,臉上露出的驚訝已經愛慕,當然還有在看見他身後拉著的自己所呈現那種不可思議的表情,雖然在某方麵的確是大大的滿足了身為一個女人的虛榮心,可是被自己並不認識的人拉著這樣滿世界亂走,心裏總覺得不塌實,怪怪的。
眼前的背影頓了下,緊了緊手中的溫暖的柔荑,薄薄的雙唇掀起,酷酷吐出三個字:“回酒店。”
寶珠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妙的處境,萎縮了下,吞吞吐吐道:“回……回酒店?誰的酒店?”
“我的。”對方完全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再也無法忍受似的,寶珠用力甩掉手上的牽製,說什麼都不可以再跟他這樣胡亂走下去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像,長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原來是腦子有問題。
強壓下心中的寒意,努力瞪大雙眼壯著膽子問,“我為什麼要和你去酒店?”
“我要娶你。”他認真的說,好像對花店老板說給我一束百合那樣平常。
“啊?”寶珠有聽沒有懂,隻是覺得眼前這個人怪怪的,她可不覺得自己能讓他這樣的男人來個一見鍾情。
雖然這樣想,但為什麼她會感到她的臉上熱了起來,心髒不由地砰砰直跳呢,寶珠再次感到美麗果然是無極限的,雖然她已經很肯定對方說這樣的話恐怕是和吃飯一樣平常,但被這樣的人求婚還是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的。
悄悄按上心髒的位置,是不是應該聽小玲的建議,去相親試試,也許自己是真的太久沒有男朋友也說不定。
“我想讓你嫁給我。”說著這樣的話的時候,他的表情也是完全的漠然。
“不要。”雖然他的外表的確很讓人心動,可誰知道他是不是那種以取樂嘲諷別人來取樂的混蛋,搞不好這就是他們這些無聊的人搞出來的無聊遊戲。
隻要等她頭腦不清醒,或被美色誘惑時,四周就會跳出許多幸災樂禍的臉孔,想到這裏,寶珠反射性的向四周張望著,但看了許久都沒看出什麼端倪。
“理由。”司徒泠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隻到他胸口的小女人,雙手固定住她不斷東張西望的臉蛋,他不喜歡她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他的眼睛好黑,被他的雙眸看著就好像要被裏麵的深邃吸進去一樣,但在裏麵卻是完全找不到一點愛戀的影子,除了淡漠剩下的就隻有猶如海一般的深沉。
說什麼要娶她,這家夥看來是把自己當白癡耍了!
雖然現在的人結了婚,如果覺得不適合,還是可以離婚的,可沒有愛情作為基礎的婚姻又能讓兩個人的關係維持多久呢。
想到這裏她不覺脫口而出,道“那你愛我嗎?”
“不知道。”雖然這樣的回答有些奇怪,但是卻不討厭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哪怕就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傻瓜似的站在馬路中間爭辯,都讓他覺得高興。
隱起不經意泄露了心情的嘴角,微斂起眼眸向旁邊盯著他們竊竊私語的路人掃去,收到一聲驚呼,外加慌亂離去的背影,司徒泠滿意了。
嘎?!
雖然早已是預料到了答案,但被這樣不假思索的說出來,竟還是會有絲受傷的感覺。
原來自己竟對他這種沒頭沒腦的示愛行為,剛才在心裏偷偷地期待了那麽一下下的。
“你……”寶珠認真的看著他。“剛才你是不是在相親。”看來隻有先摸清楚他這種奇怪的想法是哪裏來的,才可以打消他這種荒唐的想法。
“是。”男人點頭。
“那個,就是你的母親?”小心翼翼的猜測,他們現在需要的就是這樣心平氣和的溝通。
不再說話,他依舊點點頭。
看來找到關鍵了,“你不願意,所以很生氣。”
男人沉默片刻,深深的凝視著她。“恩,算是吧。”
寶珠無力的閉閉眼睛,還好原來他不是什麼騙婚集團的成員。
“你母親要你去相親,你不願意所以很生氣的開門出來,正好看見我這個倒黴鬼站在門外,所以你就靈機一動,覺得與其被逼著這樣被人評頭論足的到處相親,還不如隨便找個女人把婚結了。這樣你母親也不會再為你的婚事逼你,而那個可憐的被你娶回家的新娘就讓她自生自滅就可以了!”而自己就是那個倒黴蛋。
越說寶珠越覺得這個男人的用心真是極其險惡,世界上竟有這樣的人,想她剛才還差點為他的美色所迷惑,現在想想她都覺得後怕,要是剛剛不小心答應了,那真是後果不堪設想,想象自己有天猶如籠中的金絲雀,每天隻盼望著丈夫回家的腳步,雖然其後果很可能是,某人來個一支紅杏出牆來,美其名曰找到了真愛,然後兩人最終以離婚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