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泠把把自摸糊牌,顛覆之前一家獨輸的曆史,一家獨贏。
賈父賈母不置信之餘便與他卯上了,四圈又四圈,四圈還四圈……直到她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地說:“我好餓好餓,手都抬不起來了。”
司徒泠見狀立刻停下手邊的動作,準備起身。
賈父賈母不約而同道:“先吃飯吧。”不能餓壞了寶寶。
於是,一行四人去了小區附近的小館子,自然是司徒泠做東。
吃飯的時候,寶珠問賈母:“媽咪,你們還要打多久啊?”她本來就沒有休息好,又打了這麼久麻將,好累啊,好想睡覺啊!
賈母搛了一塊裏脊肉放在寶珠碗裏:“看他什麼時候輸?”擺明了就是“我們要耍賴”的態度。
司徒泠手中的筷子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難題又來了!如果他輸了牌,那賈父賈母自然不必改變對他的第一印象;如果他贏了牌,那就是不體貼不愛護寶珠,就算扭轉了第一印象,想來第二印象也好不到哪裏去。
稍稍想了一下,司徒泠就既不累著寶珠又能贏牌的主意。
此時,賈父正好開口說:“寶寶很累嗎?”
寶珠說:“是啊!”
司徒泠道:“伯父,伯母,既然寶寶這麼累……”
“你要認輸嗎?”賈母接口,兩眼煜煜生輝。
司徒泠微笑:“大家都舍不得累著寶珠,不如我們打三人麻將吧。”
被反將了一軍的賈母咬牙道:“好!”
賈父狐疑地看著司徒泠,一個說不會打麻將的人居然還知道有三人麻將這檔子事?難道又是在拉斯維加斯看別人玩過?不過,拉斯維加斯有三人麻將嗎?
眼睜睜地看著司徒泠不斷刷新自摸糊牌的記錄,賈父想,也許拉斯維加斯真的有三人麻將。
寶珠回到家就趴倒在床上,兩眼一閉,周公就在不遠處招手。結果,昏昏欲睡的時候客廳裏就傳來嘩啦嘩啦的麻將洗牌聲。寶珠皺著一張臉抓起被子蒙住頭在床上打滾,滾了幾圈,麻將聲依舊,倒把睡意滾沒了。
想出去看看牌桌上的輸贏狀況,又怕被拉住一起打牌。寶珠擁著被子甩甩頭,下床開了電腦上網。
剛把QQ登上,便收到了許多係統信息,竟都是往日的高中同學。
寶珠一一加了。
上了大學後,寶珠是有意避開高中同學的。因為不知道如果有人在她麵前提起曹啟明自己應該是什麼表情,強顏歡笑或者橫眉冷對?
惹不起,那就躲起來吧。
這一躲,就躲到了今天。
看來,是躲不過了。不過,今天的她,對於當年的感情早已看開了。
寶珠十指如飛,笑嘻嘻地和同學們聊著天。
又有小喇叭在電腦右下角閃啊閃,鼠標移過去點開,跳出一個對話框,堂而皇之地占據著屏幕正中央的位置。
寶珠,我是曹啟明。
寶珠看著對話框中那行字,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
她很清楚,自己對曹啟明早已沒有愛情,她現在愛著的人是司徒泠。隻是,麵對昔日的戀人,心裏說不出滋味,澀澀的、麻麻的,一時間悲喜交集,愣在了電腦麵前。
另一端的曹啟明在電腦麵前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見寶珠久久不回複,便又提交了一遍好友申請:寶珠,我是曹啟明。這些年,你好嗎?
拒絕吧,顯得自己很小家子氣、矯情。
同意吧,自己心裏又覺得憋屈、氣悶。
寶珠思來想去,不知怎的一個念頭轉到了司徒泠的身上,光標便停在“同意並添加對方為好友”上,手指輕叩鼠標左鍵。
……寶珠,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想聯係你,但是,心裏總覺得害怕。你根本無法想象我有多恐懼聽到你的消息,怕有人告訴我你過得不好,也怕有人告訴我你過得很好。在國外的這幾年,有大半時間我在想一個問題,出國這個決定到底對還是錯?最後,我回來了。
寶珠才把曹啟明加為好友,曹啟明就發來這麼一段話。寶珠揣摩了半天,猜測曹啟明的意思大概是:駿馬想啃回頭草了。
可是要怎麼告訴駿馬同誌,回頭已經沒有草了呢?寶珠托著下巴趴在電腦麵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