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說我有男朋友了?寶珠搖搖頭,這樣似乎太寡情薄幸了,駿馬同誌遠渡重洋從千裏之外巴巴趕回最初的地方就是想啃一口回頭草,結果,回頭草小姐表示已經被打上了名草有主的標簽了,於是,駿馬同誌隻能一個人在最初的地方徘徊傷感……不行!絕對不行!
就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寶珠沉思了一會,覺得這句話很合適,因為夠委婉,夠含蓄,夠矜持。
隻是,寶珠沒有料到,就因為太委婉,太含蓄,太矜持,以致於曹啟明似乎沒有明白寶珠話背後的意思,愈發熱情地邀請寶珠一定要參加下周末的同學聚會,還神神秘秘地說到時要給她一個驚喜。
“別是驚嚇才好。”
寶珠自言自語,手指在鍵盤上敲敲停停,卻總覺得不管和曹啟明說哪句話都不合適,便索性關閉了對話框。
沒多久,曹啟明的頭像又跳了起來,寶珠沒有再點開。她甚至沒有點開任何一個跳動的頭像。
她就那麼趴在電腦麵前,看著右下角那些跳躍的頭像開始發呆。
曹啟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待她很好,沒有任何不周到的地方。現在想想,當初他說分手,也不過是為了前程著想,不是什麼大罪過但是無可避免。那時的他們雖然已經成年,卻還不足以掌握自己的全部生活。可偏偏,這些現在想來很容易就通透的問題當初困擾了她許久。
心境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就不同了,那得出的結論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時間,在摧毀許多東西的同時也讓人明白了許多東西。
寶珠將個性簽名改成:在我們年少懵懂的時候,總會有一個讓我們為之犯賤的人。
然後,下線,關機。
曹啟明先是看見寶珠的頭像暗了,然後才留意到頭像旁邊的簽名。盯著那句話看了半晌,長長歎息一聲。寶珠的心底是大徹大悟還是心有怨憤,他吃不準。撥了個電話給黃靜潔,電話通了開門見山地問道:“寶珠現在有男朋友嗎?”
黃靜潔說:“沒聽她說起啊。”想到寶珠一個人吃麵的情形,又道:“應該沒有吧。”如果有男朋友,又怎麼會一個人去吃麵呢?
曹啟明說:“幫我個忙吧。”
如此這般說了一番,曹啟明又道:“麻煩你們了。”
黃靜潔在電話那頭捂著嘴偷笑,“曹學長,你好浪漫哦,我打包票,寶珠一定會感動到以身相許的。”
但願吧!不知道為什麼,曹啟明的心裏總是隱隱有一種不安,“要保密哦。”
黃靜潔滿口應下了。
掛了電話,曹啟明進了寶珠的空間。
從第一篇日誌開始,逐字逐句看完全部日誌。又從一條說說開始,一條接一條地看下去。時而會心一笑,很想揉著寶珠的頭發說上一句“小傻妞”;時而神色擔憂,那個小笨蛋還是照顧不好自己;時而又無奈又無力,如珠如寶的寶珠啊……
寶珠的最後一條說說是幾個月前:天上不僅會掉餡餅,還會掉美男,噗通一聲砸下來,撿到一個美男喲。
撿到一個美男……曹啟明笑著搖頭,寶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孩子氣。
曹啟明想起過去,笑了。
而這邊,寶珠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和好奇,跑到客廳看牌桌上的戰況。
不出意料,司徒泠一家獨贏,老爸老媽輸得幹幹淨淨。
“還要繼續嗎?”司徒泠卷光了賈父賈母的所有賭本。
賈父賈母看著自己光潔溜溜的抽屜,再看看司徒泠那堆得滿滿地抽屜,很沒有底氣地說:“再來。”
寶珠忙跑到空位坐下,“我也來。”
司徒泠停下洗牌的動作,“寶珠,累的話就去睡覺啊,我陪著伯父伯母娛樂就好了。”
聽了這個話,賈父賈母差點氣得嘔血,但還是有誌一同地看向寶珠,一臉疑問。
“泠,”寶珠討好地笑著,“如果我贏了,就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司徒泠沒那麼容易上鉤,眯了眯眼,問道:“如果你沒贏呢?”
寶珠“哦”了一聲,“那你會後悔的。”
就衝這句話,司徒泠心甘情願將塞得滿滿的抽屜再度變得清潔溜溜的。
事實證明,輸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