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精心布置了十幾年,讓外人誤會林家大小姐遜色於二小姐,就是為了讓林可卿能嫁得比林易秋好,結果一朝破功。
林易秋滿意地掃了一圈眾人的表情。林可卿不明白,閱劇豐富的林易秋可是明白得很,這也是她昨天讓林可卿連夜刺繡的小心機。
沒對比沒傷害嘛。
對於王氏的小伎倆,林易秋本不屑反擊,但惡若無點惡報,她怎麼對得起這個身體的原主?
“小姐,迎親的隊伍到了。”綠洲歡快地從外麵小跑了進來。
原本她是極不願意看到迎親隊伍的,可是剛才在門外一看,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足足有百人之眾,雖然說不上十裏紅妝,但也差不多了。尤其是那代新郎官迎親騎著高頭大馬的那個少年,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劍眉星目,神采飛揚。一打聽,竟是新郎官的親弟花無度。
之前聽說將軍府不太樂見這門親事,可是今日見這排場,男家分明是看重的。綠洲有些欣慰,如果男家重視,那以後小姐在夫家的日子就好過得多了。
喜娘將大紅的蓋頭往林易秋的頭上一蓋,唱道:“吉時到,新娘出門!”
林易秋頂著大紅蓋頭被喜娘攙著走出了房門,一路上都隻看得到自己腳下的三寸地方。
上轎,下轎,進喜堂,三拜,進洞房。
鑼鼓喧鬧聲終於休停,林易秋的屁股也終於挨到了床邊。
四周一片寂靜。
“啊!可悶死我了。”林易秋揭開大紅蓋頭,重重地喘了口氣。
“小姐,你怎麼自己把蓋頭給掀了?”
旁邊突然一個聲音嚇了林易秋一跳。她轉頭一看,“咦,喜娘,你還沒走呢?綠洲呢,怎麼不是她在?”
“綠洲在領賞錢,一會兒才過來呢。新郎掀蓋頭前都是喜娘我服侍,這是規矩。”
“哦哦,規矩這麼多呢。”林易秋站起來,邊打量著這間喜房邊道:“不是說新郎根本起不了床麼,等他掀蓋頭得等到什麼時候。”
喜娘拿起蓋頭走過來,小聲道:“小姐快蓋上吧,一會兒由花七少爺代兄來掀蓋頭,要是看到您自己掀了蓋頭,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來呢。”
林易秋把蓋頭接到手裏卻並不蓋上,“還能出什麼事?再說了,你說這人間關係是夫妻親還是兄弟親,既然我相公掀不了蓋頭,那我做為妻子的代勞難道不比弟弟代勞更理直氣壯?”
“好一個理直氣壯!”
門外朗聲,進來一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準備要代兄掀蓋頭的花無度。身材頎長,劍眉星目,雖然年紀尚小,但氣度不凡。
“七少爺,……”
喜娘一低頭,正要回話被花無度揚手製止了,“沒你的事了,出去領賞錢吧。”
喜娘聽到,逃似的退出了新房。
林易秋將那花無度上下一番打量,嗯,也算得一表人才,如果按遺傳學推斷,他那叫花無極的哥哥長得應該也不難看,隻是可惜啊,年紀輕輕便要死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像看一個死人似的。”花無度不悅皺眉。
“什麼你啊我的,我都已經拜堂成親了,你不該叫我一聲嫂嫂麼?”林易秋反問。
“嫂……嫂?”
“乖。”
“你……”花無度氣極,“你別得意,不過是迎進門衝喜的,等我哥醒來,認不認你還是未知呢。”
林易秋嗬嗬一笑,大大咧咧地走兩步,一屁股坐回床上,雙手撐著在身後,雙腿伸長交疊,以一種極跩的語氣道:“不認更好,憑將軍府這麼財大氣粗的,至少也得百頃良田、萬鬥金銀賠給我這個下堂婦吧。不過,那也要你哥挺得過醒得過來才行。”
“你……”花無度這次是真的氣著了,上前將林易秋手一拉便往外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哥,當著我哥的麵,我非教訓你這個狂妄的女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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