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蕩蕩的走在夜晚的鄉間路上,柳煙兒緊了緊身上的衣裳。三月的晚上,還是這麼涼。不經意間,一個袍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沒有來的一陣的暖意。
“謝謝。”看了看身上的袍子,又看了看身邊的男人,柳煙兒微微含笑致謝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點了頭,白雲走在一邊,看著這個臉上帶著些許酒後的酡紅,少了平日裏的鎮定自若,多了女孩子的柔美,這個才是她麼?眼光閃爍,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眼光一陣暗淡轉了頭。
“你有話要說?”媚眼如絲,柳煙兒看著身旁的白雲,這丫的就是一個極品男人,自己雖然不是花癡,可是有這麼個男人在身邊,不動心那就是呆子。
搖了頭,白雲淡淡道:“明日我離開。”
什麼?身子愣了一愣,柳煙兒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的失落,甩開了甩頭笑了。“有事麼,這麼快就要走?”
“恩,有些。”扶著柳煙兒的身子,感覺著柳煙兒身上一陣一陣的有像,臉上卻越發的凝重了不少。
小米酒的後勁,果然有些讓人迷糊。睜著一雙眸子,柳煙兒看著白雲的俊臉。“你這個男人,總是給我一種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的感覺。神神秘秘的,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意識有些迷糊,柳煙兒口中喃喃的說著,一雙手卻是不受控製的覆上了那一張臉。
白雲看著懷中的女子,眼中一陣迷蒙,卻是瞬間清冷了過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次日清晨,柳煙兒慢慢睜開了雙眼,頭有些痛。“連生,月華。”輕輕叫了一聲,卻看見了枕邊的一章輕飄飄的紙張飛落了下去。
“我走了。”細聲細語的念了出來,柳煙兒猛的起身,卻是一陣的眩暈。
“哎呀,小姐,您可是醒了。”一個伶俐的小丫頭抬起手,扶住了柳煙兒的胳膊,抬起了小臉。
揉了揉眉心,柳煙兒將那一張紙揉成了團子扔在了一旁。“你是那個丫頭,月華和連生呢?”隨手接了茶杯放在了一旁,淡淡的問道。
“我叫冰兒,是連生姐昨天招進來的。”見柳煙兒臉上沒什麼表情,冰兒怯怯的抓著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呼了口氣,柳煙兒也知道自己的臉色怕是嚇到這個新進的小丫頭了。略微緩和了一下神色,柳煙兒溫和道:“不要太過緊張,連生和月華那兩個丫頭哪裏去了?”
“啊,奴婢想起來了,早上起來的時候,聽說月華姐昨兒找來的短工好像是出了些問題,連生姐一大早兒就去了。走的時候吩咐奴婢一定要讓小姐吃過飯才好。”正說著,李嫂端了粥飯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柳煙兒站在了一邊。
素手一翻,柳煙兒見李嫂的神色有些不對,擺了擺手。“冰兒你先去吧,這裏有李嫂就成了。”
“是。”懂事的蹲了蹲身子,冰兒退了出去,隻是臉上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李嫂見人離去,四下看了一眼,才湊到了柳煙兒的身邊。“小姐,昨兒我去趕集,買了不少的種子,可是奇了怪了,今兒一大早,那些個種子不是發芽了就是壞掉了,而且那些個短工也都撂了活計,不肯接我們家的工,老奴心中懷疑……”
“有人搗亂。”淡淡的將話語說了出來,柳煙兒冷笑了一聲。“林侯呢,昨兒沒來得及問,今兒也該回來給我報一聲了吧。”
李嫂見柳煙兒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心頭詫異嘴上卻沒停頓吆喝了一聲。盞茶的功夫不到,林侯就一身剛穿好的衣服出現在了柳煙兒的跟前。
“李嫂,去集市,把連生和月華都給我召喚回來,告訴他們別忙活了。”冷笑了一聲,柳煙兒坐在了椅子上。幕後主使是誰不言而喻,四姨娘,當真是好手段。
柳煙兒沒問話,林侯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輕咳了一聲。“行了,果真跟個猴子似地了,說說吧,這次回去大家的反應是什麼?”
摸了摸後腦勺,林侯咧嘴一笑。“還真讓小姐料準了,四姨娘氣勢洶洶的去問罪,老夫人卻是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至於老爺那邊,讓屬下給小姐捎句話,出門在外,一切低調謹慎才好。”
“這就好。”心裏的大石頭落了下來,柳煙兒站了起來開了窗子。“林侯啊,出去幫我查探一下,我那四姨娘的遠房親戚被我趕走了以後現在在做些什麼呢?別輕舉妄動,隻要告訴我就成。”隨手將一袋子碎銀子給了林侯,柳煙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