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可好?”伸出手死死地摟著懷裏的女子,雲宇麵帶淺笑。
僵硬在雲宇的懷裏,雲翰的話猶在耳邊回響。自己孑然一身的走了,可是柳家一家怎麼辦,帶自己不薄的上官家又將如何,雲宇又如何自處。
手指深深埋在袖子裏,柳煙兒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帶著無限眷戀的男人,拉開了身子。“我是自願答應的,我有我的責任不能拉著眾多人給我墊背去死不是麼。”柳煙兒很想笑著把這句話說完,隻是一張嘴卻怎麼也抑製不住流落的眼淚,帶著哭腔轉身。“快回去吧,也不知道你這莽撞的家夥是怎麼跑來的,被雲翰知道了可不好。”
輕輕地看了柳煙兒一眼,雲宇伸出的手緩緩滑落。“我一個人終究是敵不過他們所有人的,是麼。”帶著慘淡的笑意,雲宇的背影充滿了落魄。
傻瓜,笨蛋,大白癡,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甘心受製於人在這該死的皇宮裏做一隻金絲雀。說什麼傻話沒他們重要,你比他們都重要啊!死死地抓著雕欄,“下雨了啊,好冷。”看著那人漸漸消失在雨幕裏的背影,柳煙兒抓著心口,臉色突兀的一片慘白。
“小姐,你怎麼了!”
這是紫兒的聲音麼,怎麼會在這裏。眼前一片黑暗,旋即在沒了知覺。
雲翰才下了早朝,知道柳煙兒淋雨昏死,知道了雲宇硬闖後宮,怒火呼呼的燒了起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來人,給我都拉下去斬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哀求聲四起,滿地的奴才跪了一地。
“放了她們。”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柳煙兒眼神複雜。時至今日,怎麼會看不出雲翰對並不是出於欲望驅使。雲翰在自己耳邊回憶的那些話,看著眼前人擔心的握著自己的手雙眼通紅。心中饒是有天大的恨意,又怎麼能釋放出來。
也許自己不穿越,現在和雲翰在一起的會是哪個“柳煙兒”。也許自己不穿越,那麼一切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恨已經恨不起來了,但自己的心很小,隻能裝下一個人。緊了緊手指,柳煙兒看著雲翰。“是我自己執意,何必為難他們。”
“看在皇後的麵子上,饒你們一條狗命,還不滾!”怒喝了一聲,回過頭卻是一臉的溫柔。“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那些太醫開的藥有沒有作用。”
抽回手,柳煙兒臉上一片的平靜。“雲翰,你明明知道就算我的人在這裏,心也不會在。何必呢?感情一事,勉強不來。”
“不要說了!”捏著柳煙兒的手緊了緊,柳煙兒吃痛的呼了一聲。雲翰的手一寸寸的鬆開,“不管你的心現在在那裏,遲早有一天它會是我的。”
深深地吸了口氣,柳煙兒別過頭去,看著芙蓉帳子。“我累了,要休息。”一句話語說完,強行收回了手,閉上了眼睛。
苦澀的意味蔓延到了眼底,柳煙兒看不到雲翰痛苦的傷痛。隻聽著腳步聲離去,才睜開了眼。“紫兒,你怎麼來了?”
聽聞柳煙兒的召喚,紫兒麵色複雜的望著床上的人。撲倒在窗前握著柳煙兒的手,“小姐啊小姐,你受苦了,紫兒心裏好難受。”
嚶嚶的哭聲,柳煙兒聽著心底發酸。抬起那張帶著淚痕的小臉兒,平淡的擦著。“哭什麼,我現在有什麼不好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呢,金山銀山的榮華富貴這輩子都享用不盡,我不苦,我一點兒都不苦。”嘴角帶著笑意,明明是燦爛如花,卻顯得無盡的悲涼。
下雨了啊,這雨什麼時候能停。穿著單薄的紗衣,柳煙兒站在這高高的樓閣之上,臉色病態的紅潤。
“小姐,你別這樣。”心底酸楚的將大大的披風蓋在柳煙兒身上,別人許是不了解眼前的女子,紫兒怎會不了解。一起風風雨雨的走了一年多,在紫兒心底小姐是猶如神一般的存在,沒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也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隻是眼下看著小姐這般頹廢,紫兒心裏揪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
“我沒事,回屋裏吧。”知道紫兒擔心,柳煙兒硬是將心底所有的苦澀都壓製了下去。“紫兒,我們去冷宮一趟吧。”想到柳葉兒還在冷宮呆著,怕是這次她也是受了自己牽連才成了這般樣子吧。
破敗的地方,出了一兩個長相凶悍的宮女和太監以外,整個冷宮竟是出奇的安靜。想想也是,這種地方,那裏會來的熱鬧。吱呀一聲推開門,隻見柳葉兒一身的黑色紗衣,整個人極為木訥的坐在床上,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柳煙兒和紫兒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