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時,她們還沒動兩步,四周的冷箭便已經跟上來了。不僅如此,那些個纏鬥的禁衛們見狀,也是開始向陸笙出逼近,纏鬥的包圍圈漸漸縮緊了。
陸笙也是急在心頭,轉念一想,驀地明白了過來。
本身若陸笙還和以往一樣,或許他們還不會這般真下殺手,可現在不同了,她懷著身孕,若是讓她活著,就是給自己留下隱患。誰知十年二十年過年,陸笙的孩子會不會突然從哪冒出來,說要複仇呢?
所以,聖上是務必要除掉兩口子的。
但是,就算是殺,也不會是現在!
人群的外圍,不知何時有人騎著一匹馬,靜靜停在了不遠處。
隻見那人一臉的冷漠,先是抬起了手,停住了不斷射出的冷箭,然後看著陸笙冷冷開了口。
“睿王妃,不要再抵抗了,你若乖乖跟我走,今天我就放這些人一條生路。你若還是看不清形勢一味抵抗,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陸笙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便是俯下身一陣狂嘔。
周圍的煤油味不斷得刺激著她,隻是為了逃命強行忍住了。如今對方停了冷箭,她哪還忍得了,當下便低頭釋放了。
身子的不適在不停地衝擊著緊繃的神經,但她一顆腦子卻不敢停。
聖上為什麼要活捉她?除了用來威脅洛景風以外還能有什麼目的。
若是她懷著孕,當著百姓的麵和洛景風一同進宮,然後雙雙死亡。這要是這麼發展,無論如何,都會讓百姓們猜測,其實一切都是聖上的陰謀。
可若是放她走,卻被半路截殺,弄個她已經死了的假象,再死個把禁衛,那麼這就能衝淡些聖上的嫌疑了。
畢竟睿親王得罪的人那麼多,誰知道這事究竟是誰下的手。
然後聖上在宮裏解決掉洛景風,再對外宣告是殉情,那一切就完美了。
陸笙嘔著,也在思考著。
那人等了一會,見她還在吐,便開始有些焦慮了。
畢竟這次行動是光天化日下進行的,若是不小心傳出去,聖上那頭可就不好交代了,所以他並沒有那麼多時間耗著。
“睿王妃,我給再給十秒的時間考慮。如果十秒之後你給我不想聽的答複,或者不給我答複,那麼在場這些可都是因你而死了。”
說罷,他便冷冷開始倒數。
“十!”
“九!”
“八!”
“七!”
“六……”
對方數著,陸笙咬著牙,剛準備開口,一道冷箭卻倏地破空而去。
這根箭不是射向陸笙的,而是射向那出聲的男子的。
誰都沒反應過來,那支箭羽便已極快的速度,穿透了對方的喉嚨。
男子愣愣捂著脖子,沒過兩秒便從馬上栽了下來,抽搐著慢慢停止了動作。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那男子的屍首,發著呆,一時間靜謐得可怕。
這時,一道輕咳聲悄悄打破了這詭異的僵局。
不遠處,一道略顯消瘦單薄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
徐清晨還是那副病怏怏的樣子,一張俊秀的臉透著蒼白。然而沒有人敢動,因為他雖在輕咳著,垂下的右手上卻執著一把箭弩!剛剛射穿那男子脖頸的箭羽,就是從他手中射出來的。
他咳了兩聲,這才病怏怏對著眾人道,“好了,現在,輪到我們倒計時了。”
正說著,他便抬起了手,對著陸笙身後不遠處的房子一瞄,一根箭羽便是呼嘯而出。緊跟著,便是什麼東西重重落地的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四周不知從哪倏地冒出了幾個人,皆是神出鬼沒的,很快便收割了戰局。就連那原本藏在一邊射冷箭的,也是一個都沒逃走,挨個去見了閻王。
張堯悶身悶氣,一臉的老大不高興。
剛剛徐清晨出了老大一個風頭,可他卻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著實叫他鬱悶至極。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任務,還是老老實實趕緊扶過陸笙,換了輛早已備好的馬車,趕緊回了府。
陸笙坐著馬車回了睿王府,雖然不多久,但是下車時依舊免不了一頓吐。
可是她沒浪費時間,依舊第一時間同徐清晨進了書房。老太太在保護陸笙時受了點擦傷,幸好沒傷到筋骨,由著徐清晨在馬車裏給她包紮了一下,回府便送回房休息了。
陸笙同他剛坐下,甚至還沒來得及商議,便有下人慌慌張張敲響了門。
“王妃!不好了!禁軍統領現在帶著人將咱們王府圍起來了,說我們謀殺禁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