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祁曉陽已踏遍小半個華夏的知名三教勝地,與那小圓牌的感應愈發強烈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但那打坐的姿勢堅持了三個多月,仍然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時令已近深秋,祁曉陽折向南行,這次從東海市去夏江,他選擇了坐飛機。長這麼大還沒上過天,正好體會一下翱翔藍天的感覺。在市裏順利地買到機票,到機場卻出了麻煩——學生證不能辦理登記手續!好在祁曉陽來得早,在工作人員的指點下,到機場派出所報出戶口本上的身份證號,辦了個臨時身份證明,才得以拿到登機牌。過安檢的時候,那個小圓牌差點惹出麻煩,這小東西讓安檢人員手裏的檢測器嘟嘟亂叫,讓祁曉陽取下來仔細研究了半天,問了不少問題,最後看在祁曉陽是個學生,才沒有深究下去。祁曉陽心裏暗道,看來飛機以後是不能坐了,這東西一旦被沒收,前麵花的這麼多功夫都白費了。
飛機呼嘯著穿過雲層衝上藍天,從未體會過的新鮮視野讓祁曉陽一個勁看著舷窗外的雲海。他的位子在中間,靠窗戶是個四十來歲,穿戴華貴的中年婦女,祁曉陽的動作讓她很不耐煩,好像伸向舷窗的頭和脖子侵犯了她的領空。“嘩”,那婦女帶著一臉鄙棄拉下遮陽板,擋住了祁曉陽的眺望。
祁曉陽心裏怒氣升騰,這是什麼人啊!嘴唇動了動,還是把嘴邊的話忍了回去,不想為這點小事徹底破壞第一次上天的美好曆程,把頭仰到靠背上閉目養神。
“先生,請問你需要點什麼?”空姐溫柔的聲音傳來,讓祁曉陽睜開眼,看看小推車上的東西,指著裝橙汁的玻璃罐問道:“這個多少錢一杯?”他怕飛機上的東西太貴,一個多小時就到了,貴了就不要。
旁邊的中年大叔和空姐都笑了,靠窗的貴婦低低地鄙屑了一聲“土包子!”,聲音雖小,仍然清晰地鑽進祁曉陽的耳朵。
“先生,飛機上的飲料茶水是免費供應的。”空姐一邊笑著解釋,一邊倒了一杯橙汁遞過來,祁曉陽接過,學著旁邊大叔的樣子打開小桌板放好。
“小兄弟是第一次坐飛機?”大叔和藹地問道。
“是的,讓大叔你見笑了。”祁曉陽不好意思地回答。
大叔倒是有意幫他化解尷尬的:“這有什麼呀,我像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還隻見過飛機從天上飛,小兄弟別在意啊,到了我們這個年齡,說不定你坐的是自己的專機呢,嗬嗬!”
“謝謝大叔,我不在意的,什麼東西都是學的,就像說話,人人都不是一生下來就會,有的需要學幾年,但也有的半輩子都學不會!”祁曉陽笑著回應道。
中年大叔楞了楞,暗暗比了個大拇指:“小夥子,嗬嗬......”一邊的婦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是發作不得。
祁曉陽出了氣,心裏平衡了,不再繼續招惹那婦人,與大叔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很快就到了夏江機場。無心在市裏逗留,祁曉陽到車站直接轉了去笀山的長途車。
笀山是華夏八大峰之一,距離夏江一百多公裏,山上的太嶽廟號稱華夏第一廟,曆史悠久,保護完好,是著名的佛教聖地。到達笀山腳下已近黃昏,等祁曉陽在太嶽廟附近找到旅館,吃飯安頓下來,已經是皓月東升了,雖然時間稍晚,他還是忍不住走向那座恢弘的廟門。
太嶽廟不愧華夏第一廟的稱號,這個時間並不是祁曉陽想象的香冷人散的場景,還有不少遊人在廟宇間漫遊。祁曉陽在第一殿溜達了一會,感覺不是很好,信步走到第二重大殿時,一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的感應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