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眼又說了一遍,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我再次和甘地聯絡,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冒險?”
千裏眼頓了頓,說道:“你如果覺得可行,那便去做。”
“不一定可行,我沒底。”
“你是探道千裏眼一品,你的任何決定對探道都有影響,但你也要知道我們也有能力在西境保護任何一個探道人。”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個決定我隻用了三秒,我說道:“我要見滄海。”
掛了電話,我開始了一番計算,我將前前後後琢磨了一遍,確定應該可行,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滄海來了,他依舊不愛說話,我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是毛毛的手下?”
“是!”
我繼續說道:“好!你們關係好到什麼程度?”
“我做任何事兒,他都會全力支持。”
“那如果你出現在他麵前,他會驚訝嗎?”我點了一支煙。
他頓了頓,說道:“會驚訝,但他需要我的一個解釋。”
“你能把他帶到西境來嗎?”
他想了想:“可以!我把他綁來。”
我忙擺手說道:“不!我是說請,或者帶,哪怕是騙,但不可以綁。”
他又沉默了,半晌兒說道:“帶不到西境,但可以在西境與甘地交界的地方。”
“哦?”我來了興趣,“你會怎麼做?”
“不怎麼做,直接告訴他有人想見他。”
這的確是個辦法,也可行,我點點頭,說道:“那就拜托滄海師傅跑一趟甘地,我隻有三天時間,我在西境古道的盡頭等他。”
滄海出去了。我也收拾東西趕往星星峽。
第三天,傍晚,我又回到了古道的盡頭,一線天,這裏已經沒了倒塌的大樹,甚至地麵也沒了血跡,我仔細地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想尋找那晚在這裏與周兆乾對決的點點滴滴,卻也隻看到了懸崖上一條能容一個人走的斜坡。
似乎,一切都消弭在了時間的長河中,從未發生過一般。
我帶了酒,食物。我將車停在了幹糧死的地方,我席地而坐,將食物拿出,放在了地上,倒了一杯酒,對著陰霾的天空,一口幹下。
遠處一輛皮卡車朝著我開了過來,車同樣停了下來,車門打開,我眯縫著眼看過去,毛毛一臉驚喜地下了車。
“文哥!你沒死?!”毛毛衝過來,一把拉住了我,“太好了,我們秦家有救了。”
我淡淡地笑著,說道:“你還好嗎?”
我看到他身上的傷,他說道:“我很好。”
“臉上怎麼了?”
他故意拉了拉,說道:“我們在和馬家開戰,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文哥,你跟我回去吧?!我們秦家的弟兄們死的死,走的走,已經.....”
他說著,眼圈紅了。
我說道:“沒有兄弟提起我嗎?”
他愣了愣,說道:“有!都說您在的時候,大家日子舒服,不像現在,腦袋別在褲腰帶。”
我說道:“你撒謊的模樣永遠沒變,不敢看著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