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月份。”李衛平說得很幹脆。
“你為什麼會想到在服務區動手？”
“林小峰無意中告訴我工商所年底會旅遊，而且是一車人不帶家屬去。”
“那你怎麼會想到利用別克車？”
“當我得知他們年底會旅遊的信息後，問了林小峰他們會開幾輛車，如果是開多輛車，我就會換其他計劃，結果得知是一輛車，激發了我布局設計的靈感。”
“你什麼時候告訴林小峰，你準備在他們旅遊時動手？”
“去年12月下旬，案發前半個多月。”
“之前你都沒跟他說嗎？”
“對，之前我都在反複規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我隻告訴他，等我想妥當了再通知他怎麼配合，直到12月底，他們的出發日期定了，我才把別克車消失的計劃告訴他。”
高棟微眯著眼道：“他們旅遊的路線，幾個月前就確定好了？”
“對，去年十月份，林小峰告訴我年底旅遊的消息時就基本定好了。”
“當你最後告訴林小峰，你準備在他們旅遊時動手，他難道沒有懷疑？他隻答應配合幫你殺死王紅民，並不想殺死其他人，他難道不懷疑你為何不挑王紅民落單的時候下手，而是挑所有人都在一起的時候？”
李衛平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道：“他有過懷疑，但我解釋給他聽，告訴了他整輛別克車消失的方案，說隻有這樣，監控查不出，才能做成死案，否則平常情況下到處都是監控，很難逃過去。”
高棟想了想，無法判斷他這個回答的真實性，繼續道：“當工商所這些人，到了紹市服務區後，林小峰騙他們喝他自己做的飲料，在短短十分鍾內都昏迷了？”
“是的。”
高棟冷哼一聲，道：“陳法醫告訴我，這種迷藥的起效時間在十五分鍾到半小時，十分鍾都不到就起效了，這也太快了吧？”
李衛平繼續看向前方，道：“是我擔心起效慢，所以劑量加得比較大。”
高棟道：“昏迷總有個先後順序吧，總不會所有人在同一秒一起昏迷了吧？如果一個人看到其他人昏迷了，他難道一點警覺都沒有，繼續留在車內等著昏過去？”
“當第一個人昏迷時，其他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並且我讓林小峰把車子鎖住了，開不了窗戶和車門。”
這個疑點在李衛平的解釋下，似乎也說得通，畢竟沒親眼見到一車人是怎麼昏迷的，高棟依舊無法判斷真假。
“朱夢羽知道林小峰是殺汪海全的凶手，她把視頻交給你，可是你遲遲沒抓林小峰，當林小峰在服務區拿飲料給眾人喝時，她一點都不起疑，還是喝了？”
“我想她根本想不到林小峰會在飲料裏對所有人下毒，而且事情過去幾個月，相信她也認為當時是林小峰的個人恩怨，不會加害其他人。”
這個疑點的理由也過得去，高棟還是沒辦法判斷真假。
他想了想，站起身，嚴肅地看向李衛平，道：“我希望你不要跟我撒謊，你說的這些，我會再調查的。”
李衛平道：“我到現在這個處境，還有撒謊的必要嗎？”
高棟不置可否，拿出兩包煙留給他，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