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斯基泰國王穀(2 / 3)

說完,他將那一小片區域單獨提取出來,擦掉外延的一些線條,很快,一個輪廓初現在我們麵前。

“你們說這個像什麼?”馮教授興奮地問。

呂方陽斜著頭看了半天說:“好像是長著翅膀的動物,又四條腿…”

“格裏芬,這是展翼聖獸格裏芬。”我反應過來,屏幕上的三維輪廓開始緩緩移動,恰似一匹展翼欲飛的天馬,馬騰起四蹄,頭上頂著一對誇張的羊角,像要掙脫束縛,展翅翱翔。

“沒錯,是斯基泰人的黃金保護聖獸格裏芬。”馮教授說:“斯基泰人崇拜光明,將黃金視為固化的陽光,在斯基泰社會中,巫師和金匠分享很高的社會地位,他們都有特權,都用火工作,參與特別的祭典,使黃金成為斯基泰人生活的聖物。所以,斯基泰人的貴族死亡後,會用大量金飾品陪葬。從地圖上看,格裏芬出現的地方正好位於西薩彥嶺支脈以東,圖瓦共和國境內的土蘭諾—烏尤克盆地,盆地草原上分布著許多石堆石圈墓,其中一個跟盒子上方的圖案完全一樣,這個圖案也曾出現在麥田圈的圖形中。我昨天說過,許多麥田圈附近都有古代建築的遺址,和震驚世界的斯基泰國王穀,就在這些石堆石圈墓附近。”

“國王穀?是不是像埃及國王穀一樣?”我睜大了眼睛,埃及國王穀以眾多法老的墓葬和陪葬品而聞名世界,沒想到斯基泰這個草原遊牧民族也有將帝王葬在一處的習俗。

馮教授點點頭:“俄國人稱國王穀為沙皇穀,意思都一樣,那裏是一處斯基泰帝王的埋葬之所,彙聚了二十多座距今2700多年前的王族墓葬,連綿十餘裏,其中的許多墓葬在挖掘前沒有被盜掘過,保存完好。單是阿爾讚2號墓裏,就發現了44磅黃金飾品。”

“可除了石堆石圈墓,這些墓葬和通天之塔應該沒有直接關係啊,怎麼會被標注在地圖上?”我皺皺眉頭。

馮教授看了裏維一眼,若有深意地說:“我想,大葉尼塞河的源頭就在薩彥嶺,那裏是卡茲明文化的發源地,而地圖上的格裏芬也標注在薩彥嶺,這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聽了馮教授的話,我馬上想起卡茲明文化研究小組那次突然中斷的科考,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和我不同,一聽說圖瓦境內坐落著規模龐大的國王穀,呂方陽的考古激情立即被激發出來,加上昨天馮教授提到地麵石構建築和麥田圈時,他完全插不上嘴,現在急於想挽回麵子。於是非常激動地說:“有沒有聯係,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拋開圖瓦完全陌生的社會環境不說,單是時間點對我們就非常不利。薩彥嶺屬於阿爾泰山脈北支的延伸,是西伯利亞南端的分界嶺,冬季漫長寒冷,夏季短暫,春秋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現在已經九月底,西伯利亞的氣候早就開始轉冷。我們這趟去,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如果計劃出現延誤,在那地方待到深冬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就得做好被凍成冰塊的思想準備。

馮教授也麵帶難色,隻是他考慮的問題和我不同:“其實我也想去一趟,不過…”

“官方簽證我會辦好。”裏維趕緊說:“公司在圖瓦首都克孜爾設有分部,我在那裏呆了好幾年,這點關係還是有的。”

“我不是說這個,”馮教授搖搖頭:“裏維,那個地方不安全,尤其烏尤克盆地遠離市區,聽說還生活著保留原始習俗的圖瓦人,他們…”馮教授欲言又止,顯然是想到了那兩名在薩彥嶺失蹤的研究人員。

裏維點點頭說:“說得也是,這樣吧,我會請示老板,多撥些人手過去。”

“對了,還有那個人,一定要讓他一起去。”馮教授補充說。

“那個人是誰?”我問。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他可是希德爾公司的傳奇人物。”馮教授緊張的表情略有放鬆:“有他在,我們就可以放心啟程了。”

我暗自叫苦,看樣子馮教授也是個考古狂熱份子,一發現線索就急著趕過去。不過,這次的同行人員貌似鬥很專業,裏維雖然在對人禮貌方麵欠佳,辦事能力還是值得信賴的。馮教授對石堆石圈墓和麥田圈非常熟悉,又一直在研究通天之塔,正好彌補了呂方陽知識麵的不足,也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至於呂方陽,我們在一起出生入死很多次,都清楚各自的毛病,最關鍵的,不管裏維和馮教授如何向我示好,和我蹲在同一個戰壕裏的人,至始至終隻有呂方陽一個。

“對了,”馮教授突然話題一轉,對我說:“我記得你之前有上傳過一張冰山血玉的圖片,我對這塊血玉很感興趣,方不方便拿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