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教授很快把靜力繩綁在自己身上,拉了拉繩子,上麵馬上有人把他拉了上去,我排在第二,也隻能用靜力繩,因為我和馮教授一樣,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去,我的身後,楊sir隻用了安全繩,憑借豐富的攀爬經驗跟在我後麵。奧普殿後,他的警覺性非常高,絕不會把後背留給楊sir。
沒多久,我被拉了上去,就在我的頭探出洞口的瞬間,突然對上一張熟悉的圖瓦人臉孔,他衝我笑了笑,露出兩顆大齙牙,與此同時,天空中傳來一聲響亮的鳥鳴,一隻金雕在天空中盤旋了一圈,穩穩落在那人旁邊。
我心頭一震,金雕,齙牙。金雕是肉食動物,野性十足,飼養起來很不容易。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即長著一對大齙牙,又飼養金雕。
這個人不是圖瓦人,是包子。
那人看出了我眼中的驚訝,一把把我拉出來,微笑著說:“波斯,你受苦了。”
我以為自己又看到了幻覺,使勁捏了捏臉,好痛!
再看身後,希德爾特工們居然被全部製服,一個個趴在地上,或死或傷。圖瓦大漢們昂首挺胸,複仇後的快感溢於言表。雖然他們或多或少也受了傷,神態中的驕傲和自豪卻絲毫不減。他們看包子的眼神都很崇拜,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在我們下去查看坑洞這段時間裏,包子對希德爾的特工發起偷襲,圖瓦人趁特工們注意力分散,紛紛反抗,他們本來就是山嶺的勇士,人數又占優勢,加上首領被殺,他們的一腔怒火正無處發泄,很快就將特工們製服住。包子剛才上演了一場四兩拔千金的經典戰役,隻可惜我缺席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驚呆了。
“放心吧,我已經跟圖瓦人講清楚了,雖然你之前和裏維在一起,但你們不是一夥的,圖瓦人不會為難你。”
包子說完,端起手中的衝鋒槍,對準還在坑底的奧普扣動了扳機。包子用的是三連發點射,多日不見,他已經能熟練的使用槍械,槍法十分精準。奧普麵色突變,頓覺不妙,他靈活地閃到一旁,但手臂還是挨了一顆子彈。包子的第二槍隨即跟上,奧普奮力一躍,居然在沒有助跑的情況下踩著陡峭的石壁往上跑了三步,單手穩穩扣在岩石縫中,包子臉色微變,他沒想到奧普的伸手居然會如此矯健,補上第三槍的同時,奧普已經順著岩壁快速往上攀爬,動作就像壁虎一樣靈活,轉瞬就已經爬上了三分之一的高度。
由於坑洞直徑近百米,奧普和包子兩人幾乎站在直徑線的兩邊,中間又隔了一個凸起的穹頂,包子不容易瞄準,連開了四五槍,卻隻打中對方的手臂,包子急了,扔下槍,甩開雙腿朝對麵跑去,奧普的動作雖然快,但畢竟陡坡不比平地,在速度上比不上包子。兩個人都拚勁全力,用速度和時間賽跑。包子終於快了一步,在奧普距離洞口隻有兩米的時候趕到了對麵,人雖然到了,但兩米的距離十分尷尬,拳腳夠不著,槍又被他扔在了對麵,包子隻能掏出身上的匕首,手腕用力,匕首‘嗖’一聲脫腕而出,朝奧普直直飛去,小包飛刀同樣精準,但奧普也不是等閑之輩,當即朝旁邊一閃,匕首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在臉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血口子。奧普的臉頰頓時鮮血直流,他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包子,手中變魔術般多了一把鐵砂子,就在包子掏出第二把匕首的同時,奧普的鐵砂子已經脫手,包子下意識抬手去擋,卻還是慢了半秒,右肩膀和脖子硬挨了幾下,其中三顆深深鑲入肉裏,奧普的鐵砂子非常特殊,不是珠粒狀,而是一頭帶尖刺的圓錐形,圓錐形可以減少空氣摩擦阻力,有效地增加速度。
包子中了奧普的獨門暗器,隻皺了皺眉頭,毫不猶豫地扔出了第二把匕首,隻是這一次,他由於右臂受傷,精準度大不如前,匕首被奧普完全躲過,趁著這個間隙,奧普已經閃到了一旁,快速爬上了坑洞,包子幾步衝過去,正要揮拳,被奧普橫起一腳踢中臉部,包子站在坑洞邊緣,挨了這一腳後立即失去重心,朝洞裏跌落下去。
我和楊sir大叫一聲不好,同時衝過去,與此同時,奧普居然沒有馬上離開,他憋足一口氣,用我們從沒聽到過的聲音吼道:“楊慕之,今天的仇我記住了!”
言畢,他朝左側靈活地一閃,像狼一樣消失在茫茫雪海之中。
我們一心想著包子,已經無心再追,還好,包子掛在岩壁上,雙手死摳著一條縫隙,沒有掉下去。
我和楊sir合力把包子拉上來,再次看到他倆,我恍如隔世,尤其是包子,總讓我感覺到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