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的女人,麵臨這種情形,也會是慌亂的,但更多的是憤怒。
我無法去麵對那個跟我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但怒火也讓我失去了理智。
我把男人的臉扇了,把女人的頭發扯了,最後是被一把推倒在地。
保姆們怎麼拉我,我都掙脫著,要去把我的憤怒化作打罵。
直到兒子回來,這場鬧劇平靜了一些。
“媽——”他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音,吵雜,裏麵還夾雜著女人撕心裂肺的怒吼。於是,他急著跑過來,攙扶起我,掃了一眼四周,包括狼狽的我、脫光的爹和隨意套了件衣服且一副可憐兮兮模樣的女人。
“爸,張姨……”他倒一點都不驚訝,甚至叫了起來。
我滿臉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書生氣還未褪去的孩子。
他怎麼可以那麼平淡?
“你媽瘋了!”那個惱羞成怒的男人指著我,護著她。
衣服淩亂的女人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紅暈,她往男人背後挪了一挪,似乎有些羞恥地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此時的樣子,但又好像在得意自己能將這個男人迷得神魂顛倒,任她擺布。
此幕,令我愈發惱怒。
“你媽,你媽就是個神經病!就該去精神病院裏麵,不知所謂。”男人還在罵著,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鄙夷,想要用語言將我撕碎,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惡意。周圍的人都不知所措,紛紛側目,也不敢輕易上前勸阻了。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緊張的氣氛之中。
“你在說什麼?”我紅著眼反問,“汪直富,你這樣子對我,你還反咬我一口。你個不要臉的,還有這賤人,在公司裏就狐媚眼,竟然搞到我家裏!”
我氣急,找了櫃子放著的花瓶,扔了過去,直接砸到地上。
陶瓷碎落一地,那個女人害怕地握住了男人的手臂,嬌嗲嗲地:“直富,我怕……”
聲音雖小,但大家都聽得清楚。
我更生氣了。
要不是兒子拉著我,我已經跑過去再打幾巴掌這夠男人,還有抓破這賤女人的臉皮。
“你怕?你怕你就勾搭有夫之婦?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就是個賣的。”我仍然破口大罵。
“你管管你媽,還有沒有點太太的樣子,這麼多人看著呢。”
“你呢?你就是個髒東西……”我還在罵。
兒子大喊了一聲。
“媽——”他忍受夠了保姆們在下麵的碎嘴,也忍受夠了我的失態和父親與小三衣不蔽體的模樣。
他看著我,又低下頭,淡淡地說一聲:“爸,媽,你們離婚吧。”
聽到他說這句話,我愣住,又滿臉驚愕的看著我的兒子,他怎麼能那麼冷靜呢?
是心疼我嗎?
他舍得他的爸爸媽媽分開嗎?他舍得他的家庭破碎嗎?
汪宇皓耷拉著臉,有些難過,但表情還是很平靜的,他並不在乎我與那個狗男人的不幸福的婚姻。
他長大了,是個能獨立思考的人了。
而且他說得對。
我淚如雨下,用手胡亂地擦去,忍著情緒爆發後的抽咽,點了點頭,“對,兒子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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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那小三被男人親自帶走,不知道帶去了哪,過了一些時候,又折返了回來。
剛好飯開了。
那頓飯,保姆們還是照常端上了菜,隻是今天的菜會更多。
雙方的父母都趕了過來。
都坐在了飯桌旁,個個愁眉苦臉。
“我說,你們這個樣子,對小孩實在是不好。”我父親看了一眼我,又看著在默默吃飯的男孩。
“是啊,親家公,宇皓現在才高中。”我那個家婆是佛麵蛇心的,當年,我生了兒子,才給了我好臉色。
我家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