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拐來的。
汪與蝶也是,連稚歡也是。
還有兩位哥哥也是。
冬日的風凜冽而刺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
兩位年紀還小的女孩從監獄中緩緩走出,腳步沉重得仿佛灌了鉛。天空陰沉沉的,似是與她們的心情一般壓抑。
因為雙方都有情緒波動,探監很快就結束了。
連稚歡有些失落,站在門口,等待著另一個女孩去取汪與蝶的DNA樣本。
她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卻依舊抵擋不住從心底湧起的寒意。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可怕的過往一一浮現。
往日裏用連家的金錢和富貴堆砌出來的歡笑與幸福,在瞬間化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她還記得,那日她在車裏麵顛簸。一路上,她隻被灌了水,什麼都沒有吃,硬是餓著肚子到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是哪座城市呢?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再次看見外麵的世界的時候,是廢棄的監獄。
那座廢棄的監獄,宛如被時光遺忘的幽靈之地。
斑駁的牆壁爬滿了歲月的痕跡,青苔肆意生長,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黑暗故事。鐵窗早已鏽跡斑斑,在風中偶爾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如同哀怨的低吟。
踏入其中,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似能穿透骨髓。
昏暗的光線從破碎的窗戶中艱難地擠進來,投射出詭異的影子。角落裏堆積著雜亂的廢棄物,仿佛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靜得讓人膽寒,隻有偶爾傳來的滴水聲,在這陰森的空間裏回蕩,如同死亡的倒計時。
每一處陰影都似潛伏著看不見的恐懼,讓人覺得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隨時可能撲出來將人吞噬。
那兩個惡人和在監獄裏等候著的另外二人接頭。
把她關押在一個房間裏,房間裏麵還有四個孩子。
有三個孩子,在冬天裏,穿得很髒、很單薄,其中有一個還穿著短袖。隻有最小的那個小女孩,穿著很名貴、有質感的衣服,看起來比較暖和,但是也是髒兮兮的。
不過,無一例外,他們手上都被銬著,鎖銬的鐵鏈連在了牆上的另一頭。
他們的腳上,也有著沉沉的腳銬。
那幾個人罵罵咧咧,把她也關起來了,用鐵鏈、鎖銬,但把她的膠布給撕開了,胡亂地給她灌了水。
“吃的呢?”那麵向露出凶狠的女人發問。
“沒買呀,急著趕路。”胖子回答。
“你們呢?”女人又問向跟他們接頭的兩個惡人。
“哪裏有,那些小兔崽子也要吃,都吃光了。”其中一個回答,又冷哼一聲,“餓一晚又不會死,管她呢。”
“也是。”女人應了一聲,又彎下腰來,摸著她的小臉,勾笑,“乖乖聽話,別給我亂叫,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她害怕,隻恐慌地點了點頭。
女人滿意,站起身來,率先就走。
另外幾個也跟著走了。
走後,世界變得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年紀稍大點的男孩,翻來找去,終於在口袋裏,掏出了冷掉的包子。
他笨重地走過來,鐵鏈在地上劃出“刺啦——”的金屬聲。
黑影覆蓋了她。
她抬起頭,看著那個笑得純粹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