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肯定錯了，不是1就是2，絕對不是0。”寇永望無比肯定地對席夢空說。
“或許吧！”席夢空說。
“那不一定，說不定就是0。”呂良哲反駁道。
“今天不和你抬杠。”寇永望看向呂良哲說。
聽到這話，扛把子呂良哲不樂意了。
不抬杠？那怎麼能行。
“一組之計在於分，一桌之計在於杠。”扛把子呂良哲講出了他的口頭禪。
“你告訴我，|f（x）|+1怎麼等於0。”寇永望最見不得別人亂改名言，當場破防。
“世間萬物皆有可能。”呂良哲很開心。
要不是呂良哲太壯，寇永望非得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又來了，你倆幼不幼稚。”席夢空搖搖頭。
“你閉嘴。”兩個人一起對席夢空說。
“唉，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席夢空歎道。
林子平讚同地點了點頭。
這時，方臉班長從廁所回來，坐到席夢空左邊的空位上。
“老師來了。”班長孔誌強對全班喊道。
前排呂良哲和寇永望趕緊扭回去，拿起理綜三科卷子裝模作樣地複習。
林子平則搬著凳子回歸右側靠牆單桌，趴在一幹二淨的桌子上休息。
席夢空也拿起了生物書，很仔細地複習著圈圈畫畫寫寫的知識點。
“別說話了，好好複習。”方臉班長調大音量對全班說。
嘈雜的教室頓時安靜下來，65人各歸其位，各幹其事。
不到一分鍾，頭發稀疏的中年男化學老師走進教室。
“這一節是化學，好好複習。
不要隻知道刷題，要查缺補漏，重點放在薄弱點上。
會的簡單過一下，不會的理清思路再鑽研，現在還有125天，還來得及。
不逼自己一把，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
多的不說了，你們也都十七八的人了，都該懂了，複習吧。”
化學老師說完，在教室裏轉悠起來。
“又猜錯了。”席夢空心道。
他合上生物必修三，把書放回桌兜裏，接著從中抽出化學選修一。
15分鍾後，化學老師走出教室。
“你瞅啥？”席夢空問。
“瞅你咋地。”孔誌強左手拿書，右手摸著沒有胡子的平下巴，“不是，你有點不對勁。”
“唉，沒想到瞞你這麼多年，還是被你發現了。”席夢空歎道。
“嗯，氣質變了，唬人的習慣沒變，你還是你，從前那個騷年。”
“過獎過獎。”
很平淡無奇，也很熟悉，就像孔誌強知道席夢空有心事一樣，也知道了他並不打算說。
一夜無話，呸，不對，一節課無話。
翻書的沙沙聲、翻卷子的沙沙聲和寫字的沙沙聲交彙在一起。
要問有什麼不同，隻能說其中夾雜著嘩啦嘩啦聲和呼嚕呼嚕聲，不知是哪些個大聰明在熟悉動與靜的平衡，深諳人生終極真諦！
叮鈴鈴……
不離不棄，矢誌不渝，回蕩耳邊兩年半之久的鈴聲如期而至，從未遲到也從未提前。
想象的嗡嗡聲並未到來，隻有零落的椅子腿與瓷磚摩擦的呻吟，鞋底與地麵摩擦的譏諷。
畢竟，幹飯人，幹飯魂，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幹飯大軍正在衝鋒的路上。
可如果能慢悠悠吃飯，誰又願意狂奔呢？
席夢空不餓，也不想吃飯。
伴著雨後的清涼，他走出教室，站在走廊邊。
看了看濕潤的地麵，又看了看身後日光燈照射下空無一人的教室，他最終仰頭看向了沒有太陽與月亮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