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雷這小子到現在也沒回來。”“不用擔心,也不是第一次了。”桑,身高兩米,肌肉虯結,肩上扛著長柄大斧,斧子上掛著幾條半米多長的魚,手上拎著幾隻飛禽,和他說話的是他大兒子,桑的四個兒子都和他一樣,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四個膀大腰圓的小夥子,扛著這次出獵的收獲,眉開眼笑的跟在桑身後。“雷這小子,都是吃阿媽奶長大的。他力氣怎麼哪麼大,也沒我壯?”“我們二個一起,剛剛比的過他。”“可不是,比力氣我就沒蠃過他。”“比啥你也沒贏過,比尿的遠,你也是輸。”桑欣慰的聽著四個兒子交談著。桑這輩子最得意的不是方圓千裏最強大的勇士,而是這如狼似虎的兒子和瓷娃娃般的女兒。老大吉,老二羽,老三厲,老四氐,名字是村長取得,村裏小一輩的名字都是村長起的。包括桑,蠻人沒幾個識字的,老村長識字,傳給了現在的村長,現在的村長又傳給自己的兒子。據老村長說,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到底多少代,他也說不清了,反正很久遠就是了,天荒大陸原來不是如此貧瘠之地,天清水秀,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物產豐富。人們安居樂業。哪時人們管這片大陸叫神恩大陸。一場戰爭席卷神恩大陸,人們不知道為什麼打起來,戰爭象瘟疫一樣,蔓延正個大陸,人們象瘋了一樣殺戮,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戰爭持續了三年。神恩大陸一片狼藉,人們流連失所。最終人們醒悟過來,這是為什麼?沒人能回答。戰爭結束了,人們苟延殘喘著。天災降臨了,先是下雨,沒人知道下了多久,天總是黑的。大雨洗刷了人們的罪惡,洪水帶走了死亡的屍體。雨停了,又刮起了大風,百米高的樹,連根拔起。房屋破碎。一場颶風席卷了整個大陸。風刮了一個月,帶走了陸地上所有的東西,除了大山和祈望森林。一直到今天風還圍著大陸邊緣肆虐,天災過後,神恩大陸慢慢變的貧瘠,人們掙紮著,颶風和森林阻撓了想離去的人,無法離去的人們回到了這片大陸。神拋棄了他們,人們說。看著荒蕪的大地,人們欲哭無淚。從此神恩大陸改稱為天荒大陸,僅剩的這片森林稱為祈望森林。人們祈望森林的另一邊還有希望。一行二十七人,每人或多或少的背著各種小型的野獸。“出來十多天,收獲太少了,入冬之前還得出獵幾次。不然冬天熬不過去。”吉說道。“野獸越來越少了,荒野上野獸又太多。這次回村休息一下,下個月我們去獵蠻牛。”“阿爸,我們能獵的了蠻牛?”羽看了看桑。“獵不了也得獵,不然冬天怎麼熬。”桑也知道蠻牛群厲害,去年離他們村落五百裏的寨子,二百多人去獵殺蠻牛群,死了一半,隻殺了四頭蠻牛。蠻牛皮糙肉厚,群居,一群上千頭。很難殺死,人被蠻牛碰到,非死既傷。弓箭根本射不穿帶鱗甲的牛皮。狼群看到蠻牛也不敢招惹。“我們人少,全村不到百人,獵到十頭,再加上青棘的收成,差不多夠了。”桑知道別說十頭,就是一頭,憑他們這點人也很困難,也許單獨一頭,他們能殺死,麵對成群的蠻牛,他們沒有一點勝算。回去和村長商量一下吧,桑想道。“阿爸,我們來接你了。”雪甜甜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看到最心疼的寶貝女兒,桑笑了。“阿爸偏心眼啊,看到我們從來不笑。”吉不滿的瞪著桑。“你也不好看,看你笑什麼?”羽說。“我們四個加一起也沒雪好看。”吉又瞪向了羽。“別帶上我,四個男人比好看?丟人不。”氐說。“我可沒比”厲也跟著說了一句。眾人齊笑。“桑叔,我來接你了。”雷訕笑著跑過來,接過桑手中的獵物。雪開心的挽住桑的胳膊。“哼,你不知道單獨行動很危險嗎?”“知道,知道,您放心,野獸追不上我。”“阿爸,不要罵雷哥哥。”“這麼快就護著他了?”雪臉紅的跑開了。“阿爸壞,不理你了。”天總是灰蒙蒙的,村子中央點著篝火。鍋裏的食物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村裏的人們圍著篝火,洛專心的烤著鹿腿。村長和桑在談著什麼。“這不行太危險,想點別的辦法。村裏能打獵的加起來二十八人。蠻牛?別想了,你們都會死的。”“哪怎麼辦?森林邊緣很難打到獵物了,不敢再深入了,驚動了魔獸,我們死的更快。別的辦法我想不出。”桑晃了晃大腦袋,臉上布滿了愁容。“讓我在想想。”村長也沒什麼好辦法。“村長爺爺,想什麼?洛爺爺叫你去吃肉,”雷走了過來。“沒想什麼,走吧,吃肉去。”桑站起來歎了口氣,跟著村長走了。“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啊。”雷轉身向吉走去。“吉,你阿爸怎麼了?一臉的不開心,有肉吃還不開心?弄不懂。”“你懂個屁,你沒發現今年的野獸比去年更少了嗎?去年入冬前打的獵物,剛剛夠吃,爺爺們和女人都省著吃。才熬過了一冬。阿爸擔心今年冬天熬不過去,打起了蠻牛的主意。你也知道,蠻牛是哪麼好殺的嗎?”“是這樣啊”雷看了看手中的鐵弓,弓弦就是蠻牛筋做的,爺爺說是用二把刀在別的村子換的,“別人能殺我也能殺。”雷不服氣的想著。“吉?有沒有膽子?”“你說什麼?你才沒膽子。”吉瞪大了眼睛。“好吧,換個說法,你怕死嗎?”“不怕。”“你把你兄弟叫來,咱商量個事,別讓別人看見,去我房子裏。”雷向自己的房子走去。吉摸了摸頭:“還說阿爸神秘,你也夠神秘的。”吉悄悄拽著自已的三個兄弟,進來雷的屋子。雷的爺爺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喝著魚湯,吃著鹿肉。天還沒亮,人們都沉睡著。,五個鬼祟的身影,爬過了土牆,悄然跑出了村外。吉:“唉!讓阿爸知道非打死我。”羽:“我們一個都跑不了。”“我們扛著牛肉回去,桑叔樂還來不急呢。不會打我們的。”“但願我們能活下來。”厲說完打了個哈氣。“但願雷的方法管用。”氐扛著一捆繩子說道。“放心吧,你們隻出力氣,別的不用你們操心。”雷拿著弓,也背著一捆繩子。荒涼的大地上,隻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草頑強的活著,平原一眼望不到邊。人煙稀少,有時走很多天也看不到人。村子的人都醒了,又開始忙碌的一天,男人們也開始下地幹活,對於雷五個人不見了,桑並沒在意,以為他們又出去野去了。經常的事情。“好了,順著我畫的挖。”走了大半天的五人在雷的指揮下,用鋤頭用力的挖著,百米長,一米寬,半米深,這是雷的要求。並給他們劃好了線。吉四兄弟賣力氣的挖著,這樣的溝不是一條而是每隔五十米一條,一共四條。四兄弟每人一負責一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片廢墟。雷從廢墟裏搬著石頭,石頭每一塊都有上千斤裏,雷一塊又一塊的搬著。五人一直幹的日頭落山,終於完成了這項工作,第一條溝的兩頭堆著五塊石頭,雷把繩子綁在了石頭上,拽了拽,很結實,另一頭綁在了另一堆石頭上,離地麵不是很高,同樣第二根繩子也是這麼用的。做完這一切,雷拍拍手向坐在地上的四兄弟走去。“給,吃點東西,”吉遞給雷大塊肉幹。“明天再弄點小石頭,就差不多了。”雷咬著肉幹說。兄弟四人吃完肉幹,喝了點水,選了個地開始挖洞,很快能容下五個人的窯洞挖好了,鋪好了草席。雷搬過一塊石頭堵住了洞口,五人躺下睡覺。桑找遍了村子周圍,也沒找到五人。“這五個小兔崽子,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桑狠狠的罵道。“有雷在,不用擔心,雷這小子機靈著呢。”村長勸道。“我是生氣,也不打召呼,不省心呢。明天再不回來我帶人找找。”桑說著向自己的家走去。“誰的孩子誰心疼啊。”村長轉身回屋了。“他們五個幹什麼去了?”“我猜,是去獵蠻牛了。”說話的是村長的兒子,看到村長進屋趕忙問道。“你怎麼不告訴桑?”“嗬嗬,告訴他?他能急死,雷這小子不會做沒把握的事。”“真能折騰,明天我和桑去找找。”“嗯,努力點,生個兒子。”“噢,知道了。”村長有兩個孫女,沒孫子,村長一直很著急。可偏偏兒媳婦總沒動靜,村長很上火,他兒子這一代就他一個,獨苗,這要沒兒子,就斷了傳承了。第二天,五人早早起來撿石頭,大塊的砸碎了,小塊的直接扔在溝與溝之間的平地上,稀疏的鋪了一層。中間留了一條小道。沒鋪石頭。第三條溝邊上,雷整整齊齊的碼了一道石牆,不高,剛過小腿。第四條溝裏扔了很多幹草。都弄完,大半天過去了。“好了,剩下的就是等了。羽別忘了我告訴你的?”“忘不了,放心吧,我沒哪麼笨。”蠻牛在荒野上四處覓食,雷經常在這看到蠻牛群,每次看到都繞開,他可不召惹這些家夥。“也不知道行不行?”雷心裏也沒底。“到時候你們不用管我,有多遠跑多遠。”雷和他們說。兄弟四人點點頭。村子裏桑叫了十個人,準備出村子去找雷和他的兒子們。等了半天的桑實在等不了啦。“向東去。”雷的爺爺走過來對桑說道。說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