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自身的潛能(1 / 1)

幻象的秘密在人的情緒或者是物體絕對會處在某種連續性當中。我們非常願意讓自己的情緒拋錨停止,可我們的錨往往是拋在毫無穩定性的流沙上麵。自然的這種從未停止過的騙局一點也不以我們的意誌為轉移——Pero is muove。當我在晚上看月亮與星星之時,我往往感覺自己是靜止的,可星星與月亮正不間斷地轉動。我們喜歡追查事情真相的傾向將我們引向恒定性,然而身體是否健康在於身體的循環,心智是否健全在於反應與交流的能力。我們需要我們的對象不停地變化。死守著某種思想是讓人討厭的。我們與癲狂的人、蠢人在一起相處,就一定要順應他們;可隨之我們便與他們沒有話說了。

在我讀到蒙田的書籍的時候我體驗到了極強的快意,甚至我認為自己不再需要讀一切其他的書了。可是在此以前,我在讀莎士比亞的書籍時這麼想,在讀普魯塔克的書籍時這麼想,在讀普羅提諾的書籍時是這麼想,有段時間在讀培根的書籍時也是如此想的。後來我在讀歌德的書籍,就算是在讀畢泰因的書籍時也是如此想的。可是我現今隨意翻翻他們當中任意一人的書籍時,都深深地體會到他們所有人的天才。

我在看一幅畫時也有過與其相似的情形。起初任何一幅畫都讓人覺得作者非凡才能,可是這樣的感覺一點也不長久,即便我們依舊喜歡這樣的一幅畫。當我們看見一幅優秀的畫作時,我們是那麼的欣喜不已。不過帶著此種感覺看這這樣一幅畫僅有一次。從那些我不具備感情與評價地看過的那些畫中得到了非常好的教訓。有關一本新書又或是某一新事件的意見都一定要大打折扣。從人們的意見裏我能了解到他們的情緒,並且可以大致地猜到一些和他們有關的新事實,可倘若相信這樣的意見表明了心智和事物間一直存在的關係就不理智了。

有個小孩問:“媽媽,為什麼昨天你給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是那樣的喜歡聽,可今天我就不像昨天那麼喜歡它了呢?”啊!孩子,別說你聽到的這樣一個故事,就算是最古老的知識秘籍也是這般。那是因為你是為全世界而並非為某一故事而生的,一個故事不過是構成這一世界的一分子——我們可以這樣回答你嗎?這樣的發現為何讓我們痛苦是因為對藝術作品和身心的尊重讓我們已將這一發現延緩了,悲劇通過對人、對友情與愛情的表現將這樣的發現傾訴出來了。

在藝術上我們發現的這樣的凝固性與不具有伸縮性的特點,在藝術家身上也看到了,不過是費了更大的勁。人並無擴展的力量。起初我們的朋友是作為一些觀念體現者在我們麵前出現的,此後他們就沒有越出或超過這樣的觀念。他們站在思想與力量的海岸邊,沒有再往前走一步,可他起初恰恰是一步一步走到這兒來的。一個人就如同一塊水晶石,你將它拿在手裏轉來轉去,也無法看到它有何奇特的地方,直到你將它翻轉到某一特殊角度,它才會散發出神秘且漂亮的光彩。人不會是全才,所有人都有他特殊的天分,人成功的要訣就在於他們可以嫻熟地控製自己在恰當的地點、恰當的時間來發揮他的天才。我們做我們必須做的事,我們用我們可以想出的最好的名字來命名我們所做的事情,並且願意因促成以後出現的結果而得到稱讚。我從來沒有見過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覺得多餘的人。可是這不可悲嗎?所有的生活都沒法與在其中大放光彩的幾個時刻相比。

確實,隻有全社會才可以給我們提供我們所追尋的和諧。塗上各種各樣顏色的輪子一定要轉得非常快才可以顯出白色來。和過多的愚昧行為和過失打交道也非常有好處。不管結果是哪個人失敗,我們也都是勝利的一方。愚行和失敗背後也隱藏著神性。孩子們的遊戲是無用之舉,不過它是某種能夠教化人的“無用之舉”。因此它和最偉大、最莊重的事情,同通商、政府、教會、婚姻是有一定聯係的,同樣,它也和所有人生計的曆史還有怎樣謀取生計的方法聯係在一起。如同樹上的鳥並不在某一固定的地點落腳,卻是不停地從一根樹枝跳到另外一個樹枝上,某一強大的力量也不固定在哪個男人或是女人身上,它有時從這個人的身上迸發出來,有時又從那個人的身上迸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