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覺得自己這些天努力為容若寫傳是值得的。這次的努力真不是一般程度的努力,確實是全身心投入,以至於從來沒有寫過古詩詞的我,因為熟讀納蘭詞,寫這本書的過程中,某日突然興起,填了一首詞:
浣溪沙
人間五月花凋殘,東風已遠不堪念,何故無語倚闌幹?
長恨此生知事晚,梅開時節擲流光,秋月春風等閑看。
寫作過程中,我也曾發微博說:
有朋自遠方來,被荒廢、一個字都沒寫的一天過去了,這是前天。
隻完成一半任務,茫然寫不下去的一天也過去了,這是昨天。
今天雖然也偷偷懶,也拖拖拉拉,可是任務完成得非常好。其中一段,寫得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卻又淚流滿麵。我是個瘋子。
這是2014年5月6日,我在創作《納蘭容若傳》的時候,發的一條新浪微博。不知你,親愛的讀者,能否猜出我在寫哪段的時候,如此又哭又笑?
容若的才華橫溢和武藝高強在這裏就不用贅述了。
在我眼裏,容若是一個既理性又感性,既成熟又非常孩子氣的一個男子。他既具備陽剛之氣,又溫柔乖巧,所謂俠骨柔腸。這種男人現實生活中確實非常少見,接近完美,無論成為他的親人、戀人還是朋友,都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在容若寫給張純修的信中,有這樣一封信,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比日未奉教誨,何任思慕。前所雲表貼張慶美,幸致其過荒齋。奚彙升以遣其過我。秋色滿階,忽有訊雷,斯亦奇也,不知司天者亦有占驗否?此上。不盡,不盡。九月十三日,成德頓首。《從友人乞秋葵種》一絕呈教:空庭脈脈夕陽斜,濁酒盈樽對晚鴉。添取一般秋意味,牆陰小種斷腸花。
想想看,從朋友那裏討來秋葵種,當然是用來種花的。通常情況下,這真是小孩子或者女子才會做的事情,很難想象高大孔武、騎射皆精的大男人會有這種舉動。然而容若偏偏就去做了,而且還因此賦詩一首,請詩友指教。容若的可親可愛之處,由此可以窺見一斑。
真的很遺憾,手頭掌握的資料太少,而且,所有資料都是對容若的正麵肯定,數不盡的讚美和懷念,可我卻想找到容若犯過的錯。
事實上,想要全麵了解一個人,不但要看他做對做好了哪些事、說對說好了哪些話,還要看他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
精神分析鼻祖弗洛伊德有一個著名的口誤理論,他提醒我們:口誤是非常有研究價值的,因為口誤其實並非偶然,恰恰相反,口誤的內容往往是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的反應和寫照。
關於口誤理論,我在我的一本賣得非常不錯的小說《紅唇》當中,闡述得非常充分,而且借女主角——電視台美女記者葉夢微寫的一個短篇小說《一絲不掛》,把一個口誤事件演繹得非常生動(當然,短篇小說《一絲不掛》其實也是我自己創作的,不然就涉嫌侵權了)。
最近在我身上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筆誤事件:
我在轉發一位企業家在微信朋友圈裏發的文章時,寫了一段說明,但卻把“六十年代出生”錯寫成“六十年代出書”。
“出生”和“出書”,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但事實並非如此,這樣一個錯誤絕非偶然。
那些日子,我和這位企業家正在談給他寫書的事情,但沒有完全談妥。加上轉發他文章的時候,我沒有休息好,注意力不是太集中,這個時候,有些行為一不小心是由潛意識接管的。因而,在恍惚狀態下,把“出生”錯誤地打成“出書”,是因為潛意識裏,我對這位企業家的經曆有興趣,希望他決定委托我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