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閻森被洪爾說的沉默不語,這時,洪爾說道:“沒錯,她確實沒說實話,而且還撒了不止一次的謊。”

洪爾不用聽也不用看,甚至不用自己去辨別,因為,骨刀已經告訴他了。

閻森問洪爾,“咱們接下來從哪個方向走?”

洪爾想了想,問道:“方萬金的手下你早就扣下了吧?”

閻森點頭,說道:“那三個混蛋可是不好對付,竟敢對官差動手,主子都死了也沒能滅了他們囂張的氣焰。”

方萬金的隨從其實就是他的保鏢,共三人,平時跟著方萬金吃香喝辣,看似都是酒囊飯袋,但真遇到事的時候,卻也真的敢拚命,個個都是亡命徒。

洪爾狡黠一笑,自言自語道:“有意思。”

洪爾對閻森說道:“我要審審他們三個,沒問題吧。”

閻森回道:“當然沒有,我們現在就過去。”

洪爾和閻森快馬加鞭,趕到府衙監牢。

這監牢洪爾來過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閻森遇到很難纏的犯人才會請他前來,這麼說吧,洪爾對這裏的熟悉僅次於妓院。

閻森帶著洪爾來到方萬金手下所在的牢房前,見牢房內幹淨整潔,有桌有椅,和那些窮犯人住的牢房完全不同,條件不比外麵好,但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閻森對這三人恨的牙癢癢,本來是將他們扔在最破最髒的牢房,但不知獄卒何時給他們換了地方,閻森頓時火大,當即叫來管事獄卒,怒不可遏地問道:“誰允許你給他們換牢房的?!”

獄卒嚇得直打哆嗦,聲音發顫道:“這……這牢房不是小的給換的啊,而且獄長大人已經吩咐過,要好好招待裏麵那三位,小的也不敢抗命……”

閻森還要問什麼,洪爾打斷他道:“一看就是方家人打點過了,正常情況,犯不著大動肝火。”

閻森讓獄卒下去,這時,洪爾開口對閻森道:“你也出去等吧,我單獨問他們。”

閻森不解,問道:“我也不能在旁聽著?”

“他們幾個都是亡命徒,身後還有方家撐腰,必是不好問話的,且他們還沒被定罪,又不能用刑,你有官職在身,肯定拿他們沒辦法,你要是不在旁邊,我更好放得開手腳。”

閻森聽到這兒,立馬明白了洪爾的意思,驚訝地問道:“你這是要給他們用私刑?”

洪爾笑著搖頭,說道:“什麼私刑不私刑的,我就是問問話,他們要是不聽話,我就稍稍“提醒”他們一下,不礙事的。”

閻森看到洪爾此時的笑麵,卻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半年前,閻森破獲一起大案,抓住了一個江洋大盜。此盜賊在莫名盜取珍寶無數,身上還背了十幾條人命,但任獄卒怎麼用刑,他就是不招贓物在哪,打掉的牙吞肚子裏,一言不發,硬氣的令人驚訝。

閻森沒辦法,就請洪爾前來。場景也和今天一樣,洪爾讓閻森等人都出去,自己單獨留下問犯人。牢內很安靜,連洪爾和大盜的對話也沒聽到多少,可是安靜過了,那就是詭異了。但更加詭異的是,沒過多久,洪爾走出牢房,閻森再進去,大盜就像見到了恩人一樣,抱住閻森的大腿,全都如實招了,連之前沒提及的案子都全盤說出,讓閻森震驚不已。

閻森也不知道洪爾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就能讓犯人這般招供,隨後他查看那犯人身體,也沒發現傷口,最為奇怪的還是,在見過洪爾後,那犯人再不敢讓別人靠近,哪怕是聽到腳步聲,都會渾身發抖。

閻森回想起以前的事,有些擔心道:“洪老板,他們雖然是惡人,但動用私刑也是違法的,你一定手下留些情啊。”

洪爾擺擺手,回道:“什麼動用私刑啊,我就是問問他們話而已,他們皮癢求我打他,我還得考慮一下我有沒有那個閑心呢。你別再囉嗦了,用不用我審,一句話。”

閻森當然是需要洪爾的,忙說道:“你出手我自然放心,但……”

“你再廢話,我可走了。”洪爾撂下一句話,立在門口。

閻森不敢再說什麼,調走所有獄卒,離開了監牢。

洪爾進入牢房前,握緊手中骨刀,像是自言自語,又仿如與老友對話,“老夥計,很久沒施展筋骨了,這次讓你玩兒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