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爾和閻森來到巡捕房,閻森已經安排人將老巡捕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洪爾走進閻森的辦公室,見屋中坐著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這應該就是閻森說的那位老巡捕了。
見閻森到來,老巡捕起身,改不了舊習,立馬行起了老的禮節,說道:“見過大人。”
閻森急忙扶起,說道:“老人家不必多禮,請您來是幫忙的,您不要緊張。”
老巡捕起身,回道:“自當竭盡全力配合。”
老巡捕看了一眼旁邊的洪爾,不認識,這時閻森向他介紹道:“這位是洪爾洪先生,我的朋友,協助我辦案的。”
老巡捕向洪爾點了點頭,洪爾回禮,也向他點了點頭。
閻森讓老巡捕落座後,洪爾小聲對閻森說道:“我什麼時候成你朋友了。”
“難道不是嗎?”
“誰是你朋友,我算是你師傅吧。”
“……”
閻森和洪爾也坐下,閻森問老巡捕道:“老人家,還未請教您的名諱。”
老巡捕回道:“在下姓吳名金元。”
“吳老先生,當年劉記米鋪縱火案您在現場?”
吳金元點頭,回道:“那次案子我正好去了現場。”
“那您回想一下,當時這個案子有沒有什麼可疑的點?”
“可疑的地方,您這麼一問,我還真的想不起來。”
這時,洪爾說道:“那你給我們講講那天都發生了什麼事吧,隻要你能記得的,和案子有無關係的都可以說說。”
吳金元回想著那場大火,開口講述著那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的事……
深更半夜,巡捕房,值班室。
“老吳,老吳!”
吳金元正打著瞌睡,一個年輕的巡捕跑到他旁邊,大喊起來。
“咋呼什麼,火急火燎的,成什麼樣子。”吳金元訓斥著年輕的巡捕,頓時心裏升起一種不可言說的自豪感。
老吳四十多歲,是巡捕房裏麵年齡最靠前的,但地位卻是很靠後的,這和他的性格有關,慢性子,不急躁,但也不求上進,容易知足。
“不是火急火燎,是真的著火了!”年輕巡捕大聲喊道。
吳金元一聽,立馬困意全無,問道:“哪兒著火了?”
“盛昌街,劉記米鋪。”
吳金元心裏咯噔一下,那盛昌街可是繁華的商業街,著火了那還得了。
吳金元跳起身,穿好衣服,領著值班的幾個巡捕快速趕往盛昌街。
一眾巡捕來到盛昌街,見在十字街口處的劉記米鋪內的大火正燒的猛烈,熊熊大火照亮四周,滾滾的濃煙把周圍鄰居都熏出了家門,大家圍觀著,都心急如焚。
“還看什麼啊,趕緊滅火啊!”
吳金元被這大火都嚇愣了神,身旁的年輕巡捕大叫一聲,周圍人這才意識到要快點滅火。
旁邊的鄰居們也跟著巡捕們一起救火,紛紛從家中取出水桶,一桶接一桶的把水往火上澆,無奈火勢太大,這點水根本不頂用,大火越燒越烈。
“劉掌櫃的一家還在裏麵呢,這可怎麼辦?”一個婦女帶著哭腔說道。
吳金元這才意識到房中有人,但這麼大的火可怎麼救人啊。
大火燒斷了房梁,房頂已經坍塌落地,一直也沒見有人從火場中跑出來。
吳金元突然感覺有一滴水滴在臉上,他摸了一下臉,手掌濕了,抬頭看天,水滴越來越多,且逐漸密集。
老天有眼,竟然下雨了!
大火一直燒,雨水也是越下越大,直到天有些放亮,滅了大火的及時雨依然沒有停,吳金元喊著手下巡捕衝進去救人,一眾人焦急地衝進了劉記米鋪的廢墟中開始找人。
雖然火滅了,但煙味卻沒那麼容易散開,吳金元等人捂著鼻子在廢墟中尋找著是否還有人在裏麵。劉掌櫃一家為人很好,周圍鄰居也自發地冒著雨走進廢墟中幫忙尋找。
巡捕們在廢墟中發現了兩具被燒焦的屍體,如果沒猜錯,這應該就是劉氏夫婦的屍體。周圍鄰居見到那兩具燒焦了的屍體,有人當場嚇暈,也有人瞬間就惡心幹嘔,大部分人都紛紛感慨好人不長命,歎息流淚。
清早,巡捕房隊長董章石,帶人趕到火災現場,他捂著嘴鼻看完了兩具焦屍,然後命人將屍體抬走,交給仵作驗屍,手下人開始清理現場。
董章石知道吳金元是最早趕到現場的,便問他道:“老吳,現場有什麼發現嗎?”
“回長官的話,現在還沒找到起火源頭,但應該是有人故意放火。”
董章石一愣,說道:“人為縱火?你有什麼證據嗎?話可不能亂說,這裏麵可有兩條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