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為了保住你,把所有的事都攬到自己身上,然後服毒自殺,但也正是他的自殺讓我有所懷疑,因為他死的太過簡單了。”洪爾對劉仇說道。
劉仇看著洪爾,但沒有說話,洪爾又說道:“你和你爹計劃了這麼多年終於報了仇,但你爹還是死了,值得嗎?”
“值得嗎?這種問題要怎麼回答,我們家因為方萬金徹底毀了,殺他你說值得嗎?我爹死了,但他死得其所,他為我娘,為我爺爺報仇了,他滿足了。你不知道,當方萬金看到我這張臉時有多驚訝,但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自己的老爹殺死的,還以為自己抽大煙抽到出現幻覺,哈哈,我就是要讓他死不瞑目,做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劉仇幹笑了兩聲,又說道:“你究竟是怎麼識出是我的?”
“因為那天為了把你爹吸引過來,我特意在你院子中放火,你爹還是暴露了身份,我當時就想,他怎會對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的父親那麼擔心,後來進入你房間時,我發現你的鞋子移動過,並且擺放的不是很整齊,因為之前我曾去過兩次你的房間,你的鞋子都在同一個位置,同樣的擺放,但那天它卻換了位置,對於一個常年臥床的人,他有鞋就已經很奇怪了,更何況它還移動了位置,我想,那天我們點火時你一定是下床透過門去看了,發現我們隻是虛張聲勢,並非真正放火,所以就沒有出來,但也正因為這一點,你卻暴露了。”
劉仇歎口氣,說道:“我沒想到你竟然觀察的如此仔細,你來那兩次我自認為已經做的天衣無縫,但卻還是被你發現了。”
“你放心,我來找你並沒有告訴巡捕房的探長閻森,這純粹是我自己的行為,我不會抓你,畢竟你殺的那個人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混蛋,我要是因為他抓你更會遭報應的。”
劉仇依然不相信,問道:“那你想幹什麼?”
“問你點事情,問完了,我就放你走,如果你不想帶著這麼一張臉活著,我倒是也可以幫你把它換掉。”
劉仇對洪爾的話難以置信,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
洪爾看得出劉仇對他的不信任,又說道:“你信不信都好,我要是想抓你,現在動手你跑得了嗎?你武功確實不錯,但我向你保證,你是絕不可能從我手中跑出去的,昨天要不是那個毒,你真以為自己能跑得了嗎。”
劉仇驚訝地問道:“你知道昨天那個是我?”
“我事後想了想,感覺應該就是你,但我並不知道你去那個地下密室到底有什麼目的,所以想問問你,再說,我如果想抓你,直接帶巡捕房的人包圍你所在的院子不就得了,我還有必要費口舌讓嚴管家派人把你連夜送走嗎。”
“這些竟然都是你算計好的。”劉仇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洪爾,“你太可怕了。”
洪爾狡黠一笑,可怕,這可是他最喜歡別人對他使用的形容詞。
“你想知道什麼?”劉仇問道。
洪爾也不廢話,開問道:“幫你把方萬金引到山上的曉蓮現在在哪?”
“不知道,她來去無影,除非她來找我們,不然我們根本見不到她。”
“殺了方萬金後,她有沒有出現過?”
“有,但隻是放下毒藥就走了,什麼也沒有說。”
“你昨天用的那個毒是她給你的?叫什麼名字?”
洪爾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毒,氣味他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就是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毒。
“那是一種可以使人致幻的毒,叫做念藝香。”
“念藝?”洪爾一驚,這不是那個女通緝犯的名字嗎?
“那日殺方萬金,就是用了這種毒,然後他自己背著曉蓮上了山,後來你應該就很清楚了。”
“你的臉和手中的毒藥都是曉蓮給的?”
劉仇點頭,“是的。”
洪爾思考一下,又問道:“關於你的臉,這應該不是普通的易容,是把完整的麵皮縫合到你臉上的吧,你用的應該就是方老太爺的麵皮,這麼來看,方老太爺是被你們父子殺的?”
劉仇歎口氣,搖頭說道:“並不是,方老太爺是好人,當他無意中知道我爹身份時,他沒有把我爹交給方萬金,而是因為方萬金的所作所為而自責,對我們劉家深感愧疚,他得病臥床沒多久就服藥自盡了,當日正好曉蓮找到我們,她想要方府中的一樣東西,但需要我們在府中尋找,並且她願意幫助我們報仇,然後她將老太爺的臉換在我的臉上,而我原來的臉本就在兒時那場火災中燒毀,所以現在看起來倒算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