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洪爾和安黎崙一路向南,走在回雲水藏天的路上。

雲水藏天所在的地方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到達的,且那地方神秘異常,必需趕上合適的氣候才能找到方位所在。洪爾雖身中奇毒,但吃了安黎崙帶來的藥,毒性尚可抑製,再加上骨刀在身,洪爾即使帶著這一身的毒挺個數月也是沒問題的。

洪爾這一路上總是在想茗芸,但他卻不敢確定那到底是不是茗芸,如果不是,那會是誰冒充茗芸?並且可以冒充的那麼像,這種“像”不是外觀上的像,而是神情中暗藏的那種內在的“像”。

這事蹊蹺的讓洪爾都頭疼。但回頭一想,如果那真的是茗芸,這事可就不止是蹊蹺了……

洪爾心裏還會想起另一個人,那就是素水。也不知她此時怎樣了,如果下次回到莫名,自己還要不要去尋她。

但,尋了又如何呢。

“前麵就是湖瀧縣了。”安黎崙突然開口說道。

洪爾回過神,朝前望去,看到了湖瀧縣的城牆。

“很久沒來過這裏了,這裏是禾崠的地盤,今晚就去他那。”

“禾崠,是那個武師?”安黎崙心裏對這個人還有點印象,但已不深。

洪爾點頭,說道:“今晚就去他那蹭吃蹭住吧,我請你。”

安黎崙略帶冷傲地回道:“我和他不熟,你自己去吧。”

“別啊,都一起來的,我還能讓你露宿街頭,就當我帶個寵物過去,禾崠必然是不會介意的。”

洪爾的反應自然是不用說的,如果不是他跑得夠快,安黎崙手中的寧泉劍已經捅進他身體裏了。

禾崠是湖瀧縣第一武師,在江湖中的名號自然是響當當的。洪爾和禾崠相識於五年前,因為一件有關於義氣的往事,二人成了朋友。從外表上看,禾崠應該比洪爾大了二十歲還不止,但實際年齡……就不說了。

洪爾心想,也不知道禾崠現在如何了,當初讓老鴇去找禾崠,想必禾崠已經將她安排好了,隻是不知道把那老太婆送去了哪裏。

洪爾對安黎崙說道:“之前在莫名縣救過一個妓院的老鴇,我讓她去找禾崠,也不知道被禾崠送哪去了。”

“老鴇?”安黎崙鄙視地看了洪爾一眼,說道:“你現在的口味真和你的年齡越來越匹配了。”

洪爾回道:“我隻是救她…”

按照安黎崙的想法,洪爾即使找了個老太婆,那對於他的年齡來說也算是殘害幼女了。

“我從不聽解釋,你說的話更不能信。”安黎崙說道。

洪爾回道:“我也沒打算要解釋,無所謂你信不信。”

“一個連老鴇都不放過的被人掐住脖子的人。”安黎崙語氣平淡,但卻充滿了嘲諷。

“你別過分啊,我現在身中劇毒,大不了魚死網破。”洪爾畢竟也是要麵子的。

“你死是必然,但我破不破,你覺得呢。”

安黎崙竟然麵帶微笑,此時他已經把嘲諷換成了鄙視。

洪爾終究還是忍了,畢竟這個時候,這個身體,真打不過。

二人穿過城牆,走進湖瀧縣城,這裏雖沒有莫名縣繁華,但也不是什麼窮鄉僻壤。

由洪爾領路,二人直奔禾字院。來到禾字院門口,見大門緊閉,洪爾便上前敲門,敲了多時也無人回應。

這時,隻聽安黎崙說道:“好重的血腥味兒。”

禾字院這種地方常年大門敞開,一年到頭也沒有幾天會關門,洪爾本就感覺這事不對,再一聽到安黎崙這句話,立刻意識到府中出事了。

洪爾踢了一腳大門,但那朱漆大門足有半米厚,又大又重,這一腳並沒有將它踢開。

“讓開。”

安黎崙說完,立刻拔出一把劍,沿著門縫斬下一劍,將橫在門後麵的長木斬斷。

禾字院的大門,開了。

門開之後一股更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隨之而來的是那慘如地獄般的血腥場麵。

地上擺滿了屍體,有老有少,大大小小幾十具,即使如洪爾和安黎崙這種見過各種江湖陣仗的人也不禁被眼前場麵所驚訝。

洪爾著急地查看著地上的屍體,他想知道禾崠是否在這其中。

安黎崙也在另一邊查看著地上屍體,他想看是否還有活口。

安黎崙很失望,地上沒有任何一個活口,無論老人還是孩子,都被一擊致命,通通都沒放過。安黎崙不敢想眼前這一切究竟是何人所為,竟殺的如此徹底。

洪爾更為失望,雖然他在地上找到了禾崠的屍體,但他隻能依據禾崠的身體特征辨別出那是禾崠的屍體,因為,禾崠的頭已經被人砍下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