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崠是怎麼招惹上他的,怎麼會就招惹他了呢。”老胡哀歎道。
雖然傅陵和蔣釋可能根本就不認識,但都位列十二主犯,自然被很多人調查過。老胡既然認識傅陵,對蔣釋自然也是知道些的。
這時,洪爾開口說道:“蔣釋從來都是為財殺人,一定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請他殺禾崠。”
“那你們是希望我幫忙打聽到雇蔣釋殺禾崠的那個人是誰?”
石岫把一袋子火管放到老胡麵前,說道:“這袋火管是蔣釋讓一個乞丐去禾字院毀屍滅跡用的,應該就是從這黑市中買的,我想讓你幫忙查出是誰賣出的,賣給了什麼人。”
老胡很爽快,立馬答應道:“沒問題,你把火管留在這兒,辰時我去古董店找你,給你消息。”
“你打算怎麼查?”石岫問老胡。
老胡回道:“我去找六耳,他肯定能知道。”
“多謝。”
石岫還未開口,洪爾便對老胡說了句感謝。
老胡對洪爾說道:“不用和我客氣,我雖然和禾崠沒什麼交情,但禾崠的為人是人盡皆知的,他全家慘死,隻要我能幫忙做些什麼,一定是別無二話。”
黑市中人多眼雜,石岫和洪爾三人並未久留,和老胡簡單說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三人離開老胡的攤位後便往出口處走,剛走到一個岔路口,忽然有個人靠近洪爾,並且朝洪爾伸出一隻手。
洪爾有些警覺,安黎崙更是戒備,差點將劍拔出來。但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個乞丐,那手上除了老繭就是髒泥,這手勢很明顯是乞討要錢。
洪爾見乞丐蓬頭垢麵,也算是可憐,但他從來不給乞丐錢,所以直接繞了過去。
石岫讓乞丐躲開,別擋路,一邊走還一邊對洪爾說道:“這種人伸手向別人要錢,其實比我們有錢,他奶奶的,人可不能隨便可憐別人。”
離開黑市,回去的路上洪爾問石岫,老胡口中的六耳是誰?
石岫解釋道:“六耳是個人,常年混跡於黑市,他不賣物件,隻賣消息,來無影去無蹤,而且隻和熟人來往,生人要打聽的消息,一概不回,我也知道他的一些消息,但即使找到他,因為不熟也問不出什麼,老胡認識他,放心,一定能問出些東西來。”
“為何叫做六耳?”
“一耳聽東,一耳聽南,一耳聽西,一耳聽北,一耳聽天,一耳聽地,所以人稱六耳。”
這種人其實在江湖中有很多,以打聽消息為生,黑白通吃,但因為知道的太多,大都得不到好的收場。
洪爾和安黎崙跟著石岫回到他的古董店休息一下,醒來時見天已放亮,辰時到了。
石岫推開門,朝外張望,尋找著老胡的身影。
三人在店中等了又等,但已到巳時,老胡依然沒來。
石岫著急,自言自語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呢,肯定是又喝大了,這老玩意兒就他媽沒靠譜過。”
洪爾問石岫,白天在哪能找到老胡?
石岫搖頭,說道:“我從沒白天找過他,每次我們都是在黑市中見,至於白天他住哪,我也不知道。”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安黎崙一邊擦著手中的劍,一邊對洪爾和石岫說道。
“什…什麼意思?”石岫看看安黎崙,又看看洪爾。
頓時,洪爾此時心中也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找不到老胡,那他口中的六耳你能找到嗎?”
“這個…我知道六耳常出現在清山觀一帶,但我從沒找過他,也無從找起啊。”石岫為難道。
洪爾立馬說道:“不管了,先去清山觀那邊走一趟,到了再想辦法。”
石岫對洪爾說道:“老胡平時也總會誤時,他經常喝酒喝大,要不咱們再等等?”
洪爾最先出去,安黎崙緊隨其後,石岫喊洪爾道:“咱們都走了,老胡來了見不到人怎麼辦?要不我留下來等他?”
“不行,你得跟著我走。”
洪爾態度強硬,石岫有些反應不過來,一臉茫然。
洪爾繼續說道:“老胡沒按時來,那很可能是出事了,如果他真遇害了,那你自己留下來,下一個可能就會是你。”
石岫嚇了一跳,驚訝道:“遇害?你是說老胡死了?”
“先想辦法找到老胡再說。”
石岫的心髒突然跳得很快,緊跟在洪爾和安黎崙後麵。
三人快馬加鞭趕往清山觀。
清山觀並沒有道觀,但隻是現在沒有,古代是有的。
據傳,三百多年前,這一帶還是荒郊野嶺時,方圓數十裏隻有一座道觀,道觀由何人所建?沒人知道。道觀為何建在這裏?還是無人知曉。但荒郊野嶺憑空多出一座道觀,收留來往行人,名聲傳開,那便是清山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