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按你說的辦。為了不讓府外盧派的暗哨盯上你,二叔先走幾步,你隨後再來。”話畢,叔侄倆一同走出了議事廳。
趙宰相的轎子在幾個護衛與兵丁的簇擁下,跟往日一樣走在前往早朝的街道上。此街名為“百丈街”,是因為街道頭尾相距百丈而得名,是皇城最繁華的商貿街,也是趙宰相早朝的必經之地,街的盡頭離皇宮不到百尺遠。
沿街還開了幾家青樓妓院,其中當算“笑不停”那一家最有名了。“笑不停”裏麵有很多貌若天仙的風塵女子,其中最多才多藝的當算一個月前剛到埠的藝妓“笑春風”(藝名)。她來自於與楊朝疆土隻有一條山間小道相通的島國――耶耶國,她還隨身帶來兩個丫環。
為此,有人曾經戲謔說,當藝妓如她那樣還要帶上兩個丫環,當屬她開創了青樓界的先河了!
此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彈得一手好琵琶,還很善解獵豔之徒的心意。她雖隻賣唱不賣身,但卻有很多王孫公子、富豪紈絝趨之若鶩,想必是她在解人意方麵定有過人之處;又或者這些有錢人厭膩了本土女子的脂粉氣,想換換口味,領略一下異域女子的別樣風情吧。
由於楊朝禮製規定,早朝一般是在辰時中(約是早上八點鍾)進行,所以這時候的百丈街上行人還不是很多,相府這一護衛隊伍就顯得特別孤單,往往這個時候就很容易成了賊人偷襲的大好時機。
隊伍繼續前進,可以看到街道旁邊已有零星幾個膳食攤檔在開始叫賣包子了,幾處酒家也開門準備做早點生意了。
沿街幾家客棧二、三樓臨街窗戶時開時閉,好像有幾個獐頭鼠目的人正在探視著街道的動靜。
街道一側的屋頂上,此時有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高個子年青人正輕踏著小步,時而在這一側屋頂小跑,時而身輕如燕地飛掠到對側,腳尖輕點著瓦片飛奔。走走停停,雙眼緊盯著臨街的門窗,始終注視著門窗旁邊的各色人物的一舉一動。
此人是誰呢?沒錯!他正是暗中保護趙宰相的趙天寶!
不久,趙宰相的轎子來到了皇宮東門外停了下來,趙天寶也在一處屋頂上蟄伏下來,看著他二叔下了轎子走進皇宮,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現在他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就頭枕著屋脊準備打個盹以補充一下睡眠了。
皇宮裏,一眾朝官各自理了頂冠與衣襟,按官階從高到低分兩列依次走進了議政大殿,再分成四列八行肅靜地排站在中央,恭候聖駕登臨。
朝官分四列八行站在殿中央,暗含楊朝的統治四平八穩。宰相是百官之首,自然就排在首行第一位了。盧太師雖是虛職,但楊洪為了暫時緩和兩派的關係,看在他是西國舅的份上,給予禮遇,準他排在首行。
過了一會兒,皇上從後殿(威儀廳)出來,到龍椅上落座,隻見皇上身邊的當紅太監顧思同顧公公輕擺拂塵,張口就喊:
“眾朝官,有事進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下,隻見盧太師向前走了兩步,躬身就奏:
“啟奏萬歲,老臣昨晚府內遭賊災,損傷了多名護衛和兵丁。”
“哦?乾坤朗朗,哪來盜賊如此猖獗?簡直無法無天了。”楊洪氣憤地說。
“正是!這夥盜賊太不把皇上放眼裏了。皇城乃首善之區,竟敢如此放肆行竊太師府,還望皇上為老臣做主啊!”盧全借機加把火,並斜眼瞄了一下趙元進,看他淡定自若,盧全不免納悶起來:
“老東西如此淡定,難道昨晚那夥人不是相府派出的麼?”
“京兆尹何在?”楊洪喝斥一聲。
“臣在!”京兆尹房友靈出班應答。
“房卿可否知道太師府昨夜被盜之事?”楊洪問。
“臣今早在京兆府裏才接到太師府總管家盧少能的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