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陰險、好歹毒啊!真是一夥殺人狂魔。”史冬生驚歎道:
“凶手利用經常與你交談之機,使張小姐誤以為他就是你藥房裏的夥計,從而對他沒有任何防備。然後,就順順當當地將含有忘情散的藥引子送到張小姐的手上,而張小姐對此也毫無察覺,導致張知府吃下藥引子而氣絕身亡。唉,這幫殺人狂魔的手段實在太陰毒了!”
“是啊,我現在甚至懷疑,那藥引子裏麵含有的忘情散可能根本就不是我給的,也許他們早就備好了的。”常術若有所悟地說道。
“逮到此人俺也非逼著他吃下大量的忘情散不可,讓他也嚐嚐全身發熱、燥熱難耐的滋味。”史冬紅氣憤地說。
“小姐,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萍兒問。
“那兩個狂徒抄外地口音,恐怕這時候已不在揚明州境內了。”常術失望地說。
“外地口音,專門來揚明州謀害我爹,他們是所為何來呢?難道真是太師府派來的?我爹為官清正,難道無意間得罪了他們,才遭此橫禍?”張芙蓉試圖找出謀害她爹的幕後黑手,苦於現有證據的缺乏,她也隻能做做揣測而已。
“官場的爭鬥真的如此殘酷嗎?”史冬生從未涉及官場半步,他隻是個農家子弟,思想還很單純,他還無法相信張小姐的揣測。
“在州城裏,偶有耳聞。朝廷中,盧派與柳派正鬥得個昏天黑地,暗殺是常有的事。但是……”常術搖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慨歎道:“但是張知府的死是否與盧柳兩派的爭鬥有關,小老還真說不準啊。”
“我爹要真是盧派所害,那奴家一定要到皇城去告禦狀,為我爹報仇雪冤。”張小姐緊攥著小拳頭,聽語氣斬釘截鐵,看眼神不容置疑。
“好!說起來張知府可是俺們的大恩人呢!當年他在山陽縣當縣令時,俺爹病了交不起地主的田租,地主要把妹妹押過去當丫環抵債。好在張知府知道了,拿出自己的奉祿為俺家償還債務,才能留下俺妹妹。不久俺爹病死了,他還出錢,請人幫俺家料理爹的後事。這份恩情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俺一定會舍命相報的。”史冬生表情嚴肅地凝視著張小姐,真誠地表了態,“隻要張小姐需要,俺隨時都可以把命奉上。”
“是的,從那以後,俺娘的身體也慢慢垮掉了,不到兩年,她也去世了。從此,俺兄妹倆就被叔叔嬸嬸收留在身邊,跟叔叔學習武術與打獵的本領了。”史冬紅抑不住傷感,眼眶泛紅起來。她揉了一下淚滴,也堅定地表了態:
“俺這條命是你爹救回來的,俺一定拚命幫你報仇。”
“好,小老也要為女兒報仇。我明天先回一趟老家,請我兄弟來幫一把。他也是學武之人,就在離這裏一百多裏地的官道岔口處,也是龍鳳縣與山陽縣的交界處,開著一家‘悅來客棧’。”常術說著說著怒火又攛掇起來了,“我一定讓弟弟來取這夥惡魔的人頭,以告慰我女兒和張知府的在天之靈。”
“好!”史冬生詢問常術的意見,“那俺們分別進皇城,目標小一些,一個月後在皇城裏會合。常郎中,你意下如何?”
“好,就這麼說定了。”常術答道。
好吧,強強舞弄拙筆,草擬詩一首以壯其行色。
真相大白情更哀,
孝女義士心誌諧。
商定攜手登玉階,
但願否極泰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