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叫墨樓心願得逞——他們想要扶持墨玄宸登基為帝,且不說墨玄宸本就有能力,有資格,甚至也有聲望,比墨玄奕更堪為帝,連朝臣都更傾向於宸王登基,繼承大統。
便隻說待到墨玄宸登基後,墨樓跳出來,要分走一杯羹,並以前事相威脅,那時候墨玄宸這個擁有墨國血脈的帝王,又當如何?
墨樓屢屢與璟國為敵,做下不少孽事,若叫人知曉墨玄宸與他們有關係,那麼,如今的支持與聲望,隻會跌到穀底。
那登基之後呢?
朝臣怕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反對,可墨玄宸並非沒有其他皇弟——那時候,墨玄奕若還活著,能放過這大好的,扳倒墨玄宸的機會?
一個奪回祖宗基業,便會令眾臣倒戈相向,甚至民心向背。
太子被廢,貶謫為庶人,都是從天上跌落到泥地裏,這被人從帝位上薅下來的,還能有什麼活路?
昌平王賭不起。
淩歡悅聽了昌平王的分析,依舊不大放心,“不行,我得先回府安排人去尋你姑父。若真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之中,那他定也知曉我的性子,連我有什麼反應都會算計在內。此時我若不派人去搜他,他反而要慌。”
獨孤安與獨孤壽兩姐妹也慌忙起身。
淩歡悅走了幾步,又回身衝淩夙染與墨玄宸道:“昭獄的事,待你們安排好,便派人往並肩王府去,若其中有什麼為難的,也告訴姑姑。這些事,尚難不住姑姑的。”
接收到姑姑的安撫,淩夙染抿唇:“姑姑且先回家去安頓好自己的事,父親那邊您不消太擔憂,還有我與王爺呢。若遇著事兒,定第一時間告訴您。”
淩夙染本不欲姑姑操心受累的,但稍稍透露出那麼點意思,淩歡悅便要變臉。
她也心知姑姑的脾氣,沒奈何,隻得依著姑姑,介時自會去信給她。
淩歡悅滿意點頭:“乖孩子,無論什麼時候,你在姑姑這裏,都是個小孩兒呢。”
獨孤壽衝她的染兒姐姐吐吐舌,被獨孤安揪走了。
並肩王一家走後,昌平王與夜琉月還在,淩夙染送完姑姑她們,回來忙與他二人致歉,“實在沒想到忙碌到現在,昌平王與郡主是為了家父的事來的嗎?”
淩夙染無奈苦笑:“真是……我與王爺還沒個章程,倒是叫大家都受累了。”
又為了昌平王與父親、宸王一道出京的事,再三感謝昌平王旅途照應,淩夙染誠懇道:“昌平王已經做了您所能做盡的事,父親的案子也與您無關,還請不要有負擔。”
夜琉月看了哥哥一眼,昌平王則看向宸王夫妻倆,語氣頗為鄭重:“這次來,並非全為淩大將軍的案子。”
他看著墨玄宸,定定道:“有一件事,是昌平王府秘辛。本來這等事,如無必要,我與妹妹是不打算說的,畢竟說出來,對當事者隻有牽累、煩惱,而無什麼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