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夙染瞧著內侍被懟的臉色發白得走了,問墨玄宸道:“這樣無礙?”
“墨樓於京中的勢力,不說十成,也得有八成叫拿下了,”墨玄宸隻是招來玄一,“本王瞧太子近來清閑得很,給他找些事做,別盡出幺蛾子了。”
玄一領命而去。
然後才與淩夙染八卦道:“楚國內亂,他們墨國那位亡國之君,自稱什麼老祖的,如今病危,聽聞總壇爭得血流成河,暫且顧不得京中了。”
淩夙染挑眉,墨玄宸:“哼,楚國國君寵信什麼成仙而去的貴妃,冊封的太子常年叫貴妃生的蓮花君子壓製,而今墨樓又起內亂,楚國怕也不會消停。”
淩夙染點點頭:“說起來,哥哥來信,說與楚國接壤的駐地,近來衝突摩擦不斷,不曉得是不是要打仗了。”
墨玄宸歎口氣,抱臂躺在榻上:“本王如今倒是盼著好好打一仗,不是不體恤戰士們,而是如今局勢,若無一場大戰,不曉得墨玄奕會拖著璟國滑向怎樣的深淵。”
“我想,這也是陛下所不願見到的——葉神醫入宮,陛下半字未曾交代他嗎?”
這也是墨玄宸所不解的地方:“縱容墨玄奕勢大,朝臣也覺不妥,現今更多了左右觀望……本王也實在不知父王是個什麼打算。”
東宮,張丞相至。
墨玄奕瞧著奏折,得意於張丞相的知趣。
“楚國太子出使璟國?”墨玄奕隨手翻閱,時而蹙眉,時而不耐,直到神色漸漸凝重。
“聽說是整儲失利。”
張丞相呈稟楚國國書,願重提兩國同盟。
墨玄奕嗤一聲丟開手:“成王敗寇,張丞相看著安排吧。”
待張丞相走後,墨玄奕臉色陰沉得仿若能滴出水來——
並肩王失蹤了。
真真正正的失蹤了。
墨玄奕當初派了親信,與墨樓死士隨行,劫持並肩王獨孤尋,是想給京中的宸王與淩家一係使絆子。
誰知道財帛動人心,他派去的親信竟夥同墨樓幾名死士,投效楚國,將並肩王交給了楚國太子——就是眼下這位,要入京的敗寇。
陳阿祥幾位並未阻止這個消息傳入宮中。
一來,讓墨玄奕厭惡墨樓。
二來,抓住墨玄奕把柄,他們更有可乘之機。
譬如這次。
楚國太子是墨樓堅實擁躉,待墨玄奕迎來楚國太子,陳阿祥他們會暗下殺手,叫墨樓徹底消失於楚國土壤。
而若挑撥成功,待墨玄奕上位,對墨樓亦無好感。
陳阿祥的複仇大計達成,根本不管京中幾位管事的死活。
畢竟,當初陳阿祥手中人力不足,請幾位管事襄助一臂之力,結果各個敷衍,延誤了救助蘇紅袖的最佳時機……
他豈會忘記仇恨,管他們死活。
張老夫人特特守在宅子裏,等張丞相回府,“阿朗呢!”
瞧著怒氣衝衝的母親,張丞相一陣無力:“母親怎麼過來了。”
前些日子,他被妻子下毒,一怒之下……妻子女兒葬身火海,老夫人還罵他妻女掃把星,興高采烈入宮,想要替他謀個高門淑女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