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真下了公交車,往前走了好一陣路,看向這一片區。
這裏是富人聚集區,公交車等同虛設,到了終點站,隻有她一個人了。
她還記得司機詫異的看向她:“你在這裏下車嗎?”
鬱真沒有什麼表情,雖然心情沉重,但還是禮貌的回應了司機一句:“是的。”
天漸漸黑了,是烏雲籠罩,要下雨的征兆。
鬱真加快了步子。
從這裏往上再走一個斜坡,就能到鬱家了。
晴空霹靂,一道閃電劈下,傍隨著雷聲,五月的雷陣雨說來就來。
鬱真跑到鬱家門口時,富麗堂皇的大廳,裏麵傳來歡聲笑語。
她已經被淋濕了。
穿著的小白鞋洗得有一些發黃。
“站住。”
開口的是鬱棠,比她小兩個多月,天真嬌憨,穿著一條藍色蓬蓬裙,看著就像一個小公主。
“你過來做什麼?你身上都是水,小心把我家的地板踩髒了。”
少女嬌縱,聲音宛若啼鳴,但說出的話,卻像是狠狠給了鬱真一巴掌。
她看向鬱柔,聲音親昵甜美:“姐姐,你看這個小叫花子又來了。”
鬱柔看向玄關處站著的鬱真。
她身上被雨淋濕了不少,一頭柔順的頭發,此時有一些濕噠噠的貼著臉頰,就連長睫也沾上了雨霧,就像蝶翼被露水打濕,一張晶瑩小臉有一些蒼白,一條白色棉布裙淋得半濕裹在身上,身子顯得愈見纖弱單薄,具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楚楚憐之美。
這一副皮相,倒是很能迷惑男人。
可惜,對她們來說,鬱真就是無關緊要的阿貓阿狗,可有可無。
鬱柔站了起來,喝住了無禮的小妹鬱棠。
鬱棠是她的妹妹,比她小上六歲,很得家裏的寵愛,就連她,也是對妹妹諸多縱容。
“阿棠,別這麼無禮。”
她看向鬱真,笑容親切,說:“怎麼過來,也不打電話給爸爸?讓司機接你就好。這樣淋雨過來,濕了生病怎麼辦?進來換一身衣服吧。”
少女麵容倔強,並沒有往裏走一步的意思,隻說一句:“他在家嗎?”
她都不叫鬱德本為父親,因為這個男人不配!
當初他婚內出軌,等母親紀蘭發現的時候,那個小三已經懷了孩子,有幾個月了,就是後來的鬱棠。
但這一次,若不是因為紀蘭大病,鬱真也不會過來。
而且,她過來,還是瞞著紀蘭的。
紀蘭視鬱德本為人生中的汙點,唯獨對這個女兒是傾盡了心血,愛護她,教導她,讓她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女孩子。
“你找爸爸做什麼?”
鬱柔還是溫聲細語地問。
“還有什麼,不過是要錢唄!討債鬼。”
鬱棠看著鬱真這一張臉,眼裏是說不出來的嫉妒。
鬱真倒是會長,完全遺傳了父母的優點,尤其是一雙眼睛,用美若星辰來形容,也不為過。
“姐姐,你的心也真是太好了,來討要錢的小叫花子,不值得你這樣溫柔以對。”
說著,鬱棠打開錢包,走到鬱真麵前,帶著施舍的語氣,說:“不就是要錢嘛。兩千塊,夠你花一個月了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