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鬱棠將一張張紅票子一揚,張張跌落在鬱真的麵前,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快慰。
鬱真越狼狽,她就越有快感。
“不是要錢嗎?撿呀~”
鬱真的手緊握成拳,又慢慢放開。
少女慢慢蹲下身子,將那散落在地的紙幣一張張撿起。
鬱棠無趣的撇撇嘴,還以為這小賤人好歹會有點骨氣呢。
鬱真沒有理會鬱棠的冷嘲熱諷,兩千塊呢,可以給媽媽買點好吃的了,用一點好的藥。
身後傳來腳步聲,旋即,一個高大的男人信步走過來。
他西裝筆挺,身姿頎長。
西裝下的好身材輪闊隱約可見,全身散發著一種獵豹般的氣勢。
鬱柔的眼裏,顯而易見的顯露一絲欣喜,是寧辛遠。
鬱棠已經迎了上來,聲音帶著驚喜:“寧六爺,好久不見啊。”
鬱真沒有抬頭,目光落到最後一張鈔票上。
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剛好踩在那一張鈔票上。
就算是不識貨,鬱真也知道,這一雙鞋價值不菲。
鬱真伸出手,夠著了那一張鈔票,沒有抽動。
她音色很甜,但聲音卻很清冷:“你好,請讓一讓。”
鬱柔簡直要昏厥了,鬱真以為她是誰?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居然敢叫寧辛遠讓一讓。
鞋的主人沒動,仿佛沒聽到少女的請求。
鬱真抬起了頭。
女孩素麵朝天,年紀跟鬱棠差不多大,但卻比鬱棠更顯沉靜。
一張小臉晶瑩素白,一雙眼睛很大很圓,黑白分明。
瞳仁裏像是映著他的身影,又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
她張了張口,這會是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著:“你好,請讓一讓。”
她的眼裏沒有驚豔,沒有敬畏。
“你怎麼跟寧六爺說話的?”鬱棠鬱悶不已。
誰料寧辛遠眼裏卻有了興味的光芒,然後抬腳移開,鬱真將那一百元順利拿到手上,站起身來。
鬱棠眼裏閃過什麼,寧辛遠剛剛是在笑吧?
他笑什麼?對,一定是笑鬱真丟臉,真的是丟臉到家了。
居然在地上撿錢,還被寧辛遠給撞見,可不是丟人。不過還好,丟的是鬱真的人,反正不是她的。
想到這裏,鬱棠開口:“小賤人,拿到錢了,還不走?“
一直安靜的鬱真突然抬起了下巴,一雙黑漆漆美麗的眼眸,倏然變得冷厲。
她這樣盯著鬱棠看,鬱棠何曾見過別人露出這樣的眼神,不由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鬱真這樣的小叫花子,怎麼會有這樣冷厲的眼神,她一定是看錯了!
隻見鬱真聲音平靜,卻不容辯駁:“賤人?一個小三生的孩子,你叫我賤人?誰才是賤人!”
鬱棠隻覺得臉頰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愣愣的看著鬱真。
鬱真居然敢,竟然敢當著寧辛遠這樣的麵說。
對於他們這樣的豪門世家,血脈最不容許玷汙。私生子女,就是一場笑話,尤其是小三上位的,一直會是豪門圈裏的心照不宣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