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真目光憐惜的看著紀蘭,搖了搖頭,說:“算了。不要為難阿姨了。”
誰敢借這些錢,都怕她們母女倆還不起。
還有,姚家也沒有錢。
姚旭有一個嗜賭的大哥。家產都被敗光了。
姚母都自顧不暇。
姚旭的手機響了,是姚母來叫他回家了。
就算是隔著一點距離,姚母的聲音還是傳過來了:“姚旭,你還不回家嗎?你是不是又在醫院裏了?你還真的準備把這母女倆的事情攬上身?你有這個能力嗎?不是媽說你,你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好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我們家裏就指望你了。你大哥剛剛回來,搶了我的錢就跑了,我怎麼命這麼苦啊……”
姚旭掛了電話,鬱真麵色平靜,說:“姚旭,你回去吧。”
姚旭隻恨自己現在無能。
他握著鬱真的手,鬱真的手很涼很涼。
“鬱真,你不要灰心,一定會有辦法的。等我們考上大學,將來我一定會讓你和阿姨過上好日子的。”
鬱真點點頭。
現在她不想再多說。
以前隻覺得展望兩人的未來很是美好,但現在,再美好的未來,都救不了近火。
姚旭走後,鬱真蹲下地,一點一點的把那支票碎片收起來。
她心裏也知道,這支票已經作廢了。
她可以再問鬱德本要一張,可是紀蘭的話還猶在耳,她寧願去死,也不要鬱德本的錢。
鬱真手溫柔替紀蘭把散落在臉頰的頭發理上去。
打了針的緣故,這時的紀蘭睡得比平常安穩。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有人敲門,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出現在門前。
“是鬱小姐嗎?我們六爺有請。”
六爺?
載了她的那個男人?鬱家的貴客?
鬱真沒來得及多想,走了出去。
走廊裏,寧辛遠站在靠窗的位置,傍晚的夕陽從窗邊透過來,落在男人的身上,染上了炫黃的光線,讓他的眉眼看著溫和起來。
但鬱真本能的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
她客氣地說:“六爺,您找我?”
男人看過來。
鬱真應該是哭過,眼睛有些紅,睫毛還有點濕意,像是蝶翼被露水給打濕了。
一雙美麗的大眼,警惕的看向他。
她的唇紅漂亮,微微有點嘟,殷紅的,就像玫瑰花瓣。
寧辛遠目光在鬱真的唇瓣上停留了一下,開口道:“聽說你很需要錢?”
鬱真更加警惕:“六爺,你有話不妨直說。”
“我可以給你錢,我能讓你的母親獲得最好的醫療診治。”
鬱真瞬間心跳如雷,隻覺得心要跳出嗓子眼了。
不可否認,這是她極需的。
但,長久看透了人情冷暖,鬱真不相信這天上會掉餡餅。
她的警惕更加深了:“六爺,您要什麼?”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對你好,必定有所求。
可是,她有什麼能值得寧辛遠所圖的?
寧辛遠唇角輕輕勾起一抹笑,一雙桃花眼裏波光流轉。
他言簡意賅,直入主題:“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