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真像做夢一般,跟著護士到了高層的住院部。
房門推開,室內窗明幾淨,鮮花擺放在那裏,病房一派溫馨。
此時的紀蘭,正坐在床頭,手上是一本書。
鬱真站在門口,不由眼睛酸澀。
她很久沒有見紀蘭捧起書來看了。
病房像酒店的套房一樣,此時陽光從窗戶透了進來,照在紀蘭身上,恬淡溫和。
紀蘭一直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鬱真,進去吧。”護士含笑開口。
鬱真母女倆應該是走了什麼好運吧。一下轉了這樣好的病房,還是直接預付了一個月的,手術費用也已先墊付。
聽到聲響,紀蘭偏頭看過來,就笑了:“真真。”
鬱真看著母親臉上的笑容,她終於明白了,原來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她以後一定會努力賺錢,讓紀蘭過上好日子。
“你們兩先聊聊。紀女士,不能吃東西哈。一會醫生會過來跟你們講手術事宜。”
現在護士說話更是和風細語。
待護士一走,紀蘭的臉上顯露出憂色:“真真,這是怎麼回事?你找誰借的錢?能做手術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換病房?”
鬱真垂下眼眸,再抬起頭,開口道:“媽,你還記得,我初中救了一個女孩子嗎?那個女孩後來出國了。我遇到她哥哥了,她哥哥叫寧辛遠。別人都叫她一聲六爺。六爺說,以前我們沒有要報恩,這一次,就當是報恩。不止你的醫藥費,以後我的學費,他都會負責。”
紀蘭一陣恍惚。
她想起來了,鬱真確實有一次救了一個女孩。
“不過,這樣也不太好。畢竟這錢不是少數目。”
“媽,沒關係,我不是白要,我還打了欠條,等我畢業了,我就可以慢慢還。”
紀蘭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回實處。
鬱真很少給紀蘭撒謊,紀蘭也不疑有它。
醫生過來了,給紀蘭講了手術前的準備,手術的風險之類的,簽了名,紀蘭在護士的安排下進了手術室。
待手術室的門合上之後,鬱真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
怎麼辦,她好像是誤會寧辛遠了,還打了寧辛遠一巴掌。
鬱真的櫻唇緊抿,是有一些倔強的弧度。
這也不能怪她,誰叫寧辛遠這麼壞心眼,明明都做了,還非要逗她,非要讓她著急。看著她著急跳腳,很好玩是嗎?
*
司機看著寧辛遠寡淡的臉色,他臉上的紅痕還有一些明顯,但已經漸漸消退。
手機響了,是徐珠打過來的。
寧辛遠懶洋洋瞟了一眼,還以為是鬱真那丫頭打來的。
他摸了一下臉,鬱真還真的下得去手。
本來以為是一朵怯弱可憐的小白兔,結果,兔子急眼了還咬人呢。
鬱真現在應該已經看到紀蘭了吧?
甚至紀蘭已經準備要手術了。
寧辛遠突然有點好奇了。
鬱真會怎麼做?
知道冤枉他了,會怎麼道歉?
念頭一出,寧辛遠伸手劃掉了徐珠的電話。
徐珠見寧辛遠不接,鍥而不舍的打過來。
寧辛遠接通,桃花眸微眯:“媽,有事?”
徐珠一聽,氣得都想把手機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