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2)

霞錦款款入殿 ,瞅見我這般沒有形象的和北極帝君站在一起,一臉愁苦比我更甚。

盈盈失禮道:“稟告帝君,上仙,所有聘禮已然安放妥當了。”

聘禮?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真的要娶我了?

正當我一臉驚恐的瞪著他的時候,他揮了揮手,示意霞錦退下。

“方才不是還歡喜的緊嗎?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

“帝君,為何要娶我?”

他踱步到我的麵前,替我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回答的滴水不漏:“自然是心儀與你。”

這般親昵的動作,我竟然沒有絲毫的退縮,似乎我們已經非常的成婚許久一般。

我趕緊退後幾步,恰巧要撞到後麵的書案時,被他一把攬在懷裏,他身上的那股子蘭花香實在是撩人心弦,我一時失神,竟然不知所措,緊緊的攥住他胸前的衣襟,一雙眼睛卻不知道看何處才算合適。

“上仙,欣喜過頭了?”他的聲音自耳邊飄進,我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

鎮定,再鎮定,雖然我的品階低於他,但怎麼說也是個上仙,就這麼被輕薄了去,委實不甘心,於是正色道:“帝君玩笑了,容小仙梳洗一番,且稍候片刻。”

一邊更衣梳洗,一邊我就尋思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怎麼就想著跟我成親了?

莫非真的是本上仙豔冠天界?

仔仔細細的瞧著銅鏡裏麵的人,確實相貌不差,不過也算不得絕色,但是父君曾說過做人不能妄自菲薄,所以,多看幾眼也覺得自己配他應該就是相得益彰了。

隻是覺得可惜也覺得悲哀,那麼我這堂堂上仙,竟然要以色侍人了。

其實天界的仙子們不也是因為他的長相也都為之傾倒嗎?

聽說當年妖界和魔界的兩位公主都曾因為他打過一架,這麼說來,以色侍人的還不知道會是誰呢!本上仙一向大度也就不計較了。

等我收拾齊整了,再見他的時候,他正端了一方錦帛看得起勁,見我出來,隨口說道:“你這裏倒也是有趣的緊,看來日子過得相當不錯。”

“是啊,甚好,甚好。”我點頭附和。

他將錦帛歸位,轉而又看見了七絕琴問我:“夕沅上神的七絕琴從不離身,怎麼就放在你這裏了?”

“是師父說怕我一個人無聊,留下來給小仙解悶的。可小仙壓根不懂音律……”

我的聲音越說越小,整個天界上看著哪個仙子不是身懷絕技的,就連伺候人的小仙娥,小仙奴,或者是仙使也都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這不懂音樂著實叫人沒有麵子了。

幸好,他應該是沒有在意這些,隻是點了點頭,便伸手在掌中幻化出一方豔紅色的錦盒,打開來竟是一串珠鏈,晶瑩剔透的淡綠色小珠子串作一團,下麵墜了一個蓮花型的白色墜子,精致如此甚是讓人喜愛。

“贈與你,全當時咱們的定情信物了。”

定情信物?

我們倆什麼時候定情的?

難道就是眼下?

姑且是吧,反正我覺得我應該是默認要與他成婚了,什麼時候我這性子竟然是如此的逆來順受了。

“你應當回禮不是嗎?”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傻眼了,看看著滿屋子的書,需要回禮,拿什麼回禮?

估摸著那對狻猊的香爐挺值錢的,不過就是有點大。

其實以他的修為把這對半人搞得香爐扛回北天神府應該不算難事,不過誰見過姑娘家送情郎定情信物送香爐的?

“呃……我……”真真的愁苦不已,女紅非我所長,便是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玉璜荷包什麼的,叫我拿什麼送人啊。

為難之際,就看他的目光流已經是將我這房子裏打量了一個通透了。

“那就七絕琴吧。”

“好好好。”

才把七絕琴收入百錦袋,交於他手中的時候,他不著急接過,卻將那條珠鏈鄭重其事的戴在我的身上,突然才覺得所謂的定情信物也不是兒戲,這情還真不是那麼好定的

“這蓮花珠鏈可保平安,寧神靜心,一定仔細戴著,不能摘下。”

他囑咐的十分認真,我也聽得特別仔細,伸手摸了摸珠鏈的圓潤可愛,如此討人喜愛,脫口而出問道:“也能提升仙力麼?”

他燦然一笑,仿佛是在嘲弄一般,卻沒有回答,我才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問真的是傻到不行,總也有萬餘歲了,上仙的品階了,似乎是在裝天真無知一般,徒增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