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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u0011第二日,等我回到嫏嬛閣中,就跟著霞錦一起看到一名仙娥,趕了過來稟告:“稟上仙,嫏嬛隔已在修繕之中了。”
我用手尖抵了一下下巴,他倒是雷厲風行的上緊,這樣應該會有幾天好日子過了,正是我研習女紅縫製嫁衣的好時機。
然而未及我高興多久,便有人來訪,這回真的是客,頭回見,魔君尊上——傾淵。
“尊上安好。”
“上仙安好。”
寒暄之後就是一片的死寂,明明外麵說了是修繕的,結果人家直接到了正殿才顯的真身。
他打量了我良久,茶色的瞳子卻清澈如泉,真是一點魔界神君的神韻都沒有。
說起來這魔界,大都是神秘莫測,魅惑迷人的。而這位神君,那一雙澄若秋水的桃花眼,配上英挺的鼻梁,淺色淡薄的嘴唇,一身的行頭也是幹淨利落的鴉白雲袍,真是好一個俊美無儔,風流恣意的公子哥。
別說是魔界尊上的氣勢,就連神君的架子也尋不見。
我被他瞧的全身不自在,於是憤然回看的是時候怎麼就看出來了一些敵意?
人紅是非多,如今也是虱子多了不覺得癢了。
想那上任魔君乃是個斷袖分桃之徒,而新任這位是不是也承襲了魔界的優良傳統?
傾淵魔君是不是也心係帝君?
至於我,無非也就成了橫刀奪愛的人了。
唉,如此的男女通吃,可叫我如何是好?
這個桃花劫擋的是遇佛殺佛,遇祖弑祖,男女勿近,我得有多大的能耐才能給他了斷幹淨啊,此種惆悵,真是旁人所不能體會的。
“霞錦,上茶。”
我輕咳一聲,他這才別過了眼神。
坐了半晌,他也沒有什麼反應,就連話也不多說,隻管晾著我在一邊暗自納悶,心中忐忑。
搜腸刮肚的想找一些話題開聊,而是眼瞧著他壓根都沒有搭理我的意思,隻是自顧自的品茶,悠哉悠哉。
嗬,魔君大哥,您來我這書庫裏解悶,挑的也太不是地方了吧,您是解悶了,可我卻被悶得不行,您看不出來嗎?
然而就在我的心思千回百轉之時,救星來了,帝君駕到,我心歡喜的溢於言表。
“尊上稍坐,待我出門迎接帝君大駕。”
我恨不得一路歡蹦亂跳著去才好。
這傾淵,雖然人沒有架子,但總讓人覺得心裏壓迫感巨大,那種感覺猶如泰山壓頂。
可是我還沒有跨出門檻,帝君這廂就進了門,表情嚴肅與往常的和顏悅色相差甚大,我便也警覺起來,帝君的這個表情是衝誰來的?仿佛捉奸在床的感覺,呸!我又胡想一通。
冷臉對冷臉,看誰的臉更冷,隻覺得我這嫏嬛閣眨眼間就成了冰窖,原來他二人之間的關係和我揣測的相差甚遠。
綿延不斷的敵意將我周遭一一圍住,水泄不通。
先開口的竟然是帝君,“翾兒,不知你竟有貴客在此。”
呼吸出來的氣息都有種冰雪撲麵的感覺,九重天宮原來也不是四季皆春的。
“是啊,這位是魔君尊上,說是前來借閱幾本古籍,我正在命霞錦尋找呢。”磕磕絆絆的一句話讓我說的心驚膽戰。
傾淵悠然的站起身來,踱步而來,抬眸打量一番我們二人,一雙茶色的睛眸暗含深意,看了又看才緩緩言道:“原來竟然是北天神府的紫微帝君,恕在下眼拙,竟然一時未能認出。”
這謊話說的,那場六界大戰,你們打得難分軒輊,交手不下百餘次,而今天下太平了,一見麵竟然生分了起來。
這從哪裏說起啊?好吧,對於如此故弄玄虛之事我向來是不甚明白。於是抽身而退,“我去催催霞錦,速速為魔君去來典籍。”
當我自以為這個借口萬無一失之時。
他二人卻同時發話:“慢著!”
我那剛剛抬了一步的腳,立刻被唬的收了回來,原地立正。
此時我真的覺得自己是要被這二位給逼瘋了,表麵似波瀾平靜,內心卻覺得是養了隻野猴子一般的上躥下跳,不得一刻安生。
正在尷尬萬分的時候,又來了一個救場的——霞錦,“稟告上仙,天帝有詔,命上仙將《阿彌陀鼓音聲王陀羅尼經》,《未來星宿劫千佛經》,《摩訶般若波羅密大明咒經》,《阿難問事佛吉凶經》四部經書立即呈於淩霄寶殿之上,以便六日後西天佛祖親持講壇為普佛法而用。”
我如獲重釋,真相撒腿就跑,可臉麵還是要的,就按耐住心中喜悅,道:“兩位請自便,小仙還有要務,就先告辭了。”扔下這句話我便趕緊脫身,出了大殿的正門這才覺得長舒了一口氣。
霞錦問我:“上仙,奴婢方才可還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