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尋仇(1 / 2)

林鳳生從來到這裏便開始讀書練功,這間竹屋正是個極好的所在,其間並沒有想過要逃出去,此時神功初成,便急於要試一試它的威力。於是將竹門推開一個縫,伸出手去將鎖門的鐵鏈抓了進來,兩手用力一分,哢的一聲鐵鏈便從中脫開。

這一下林鳳生當真是喜出望外,一溜煙奔了出去,心道:“這鬼穀神功真是妙用無窮,現下我又多了一門逃命的本事,以後若是再被人家用鐵鏈鎖住,隻需運功這麼一扯,便可脫身逃走了。”

忽然心頭咯噔一聲,忙又調頭奔了回來,關上竹門,用力一握扣好了脫開的鐵鏈,這才施展踏雪尋梅步向村口奔去。

他一路奔出,隻覺寒風刮麵隱隱生疼,他自然不知道是他得內功輔助奔跑極速的緣故。他來到一座小坡上向後看去,部落的村寨四處黑沉沉的,想必族人們早已熟睡了。

在房子裏待得久了,冬夜雖然嚴寒但他依然覺得分外親切,在坡上坐了小半個時辰,便回到竹屋,運勁將脫開的鐵環重新扣好,上床睡了。

以現在的情形林鳳生大可就此逃走,但他的鬼穀神功還隻初窺門徑,當然並不急於離開這個打坐練功的風水寶地。第二日姓盧的老頭親自給林鳳生送飯過來,說道:“皇子昨晚是做噩夢了麼,可嚇壞了吧?沒能及時前來探望,實在是失禮。”

林鳳生笑道:“好說好說。昨夜我確實是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正在家裏好端端的睡覺,卻突然闖進幾隻凶惡的野獸來,二話不說便將我叼走啦,我擔心他們要吃我,心裏十分害怕就大叫了一聲。不瞞你說,我最怕的就是這些沒有人性的野畜牲了。”他其實是以噩夢為名,指桑罵槐,暗諷姓盧的老頭和阿良等人。

姓盧的老頭並非渾人,自然知道他話中的含義,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哈哈大笑道:“畜牲有什麼好怕的,皇子身體無恙就好,安心在這裏待著吧,山裏的野獸是從不敢來我們部落的。”說完便鎖上房門走了。

林鳳生暗暗好笑,心道:“我怎麼突然開起這種玩笑了呢,唉,以後可得檢點一二了。不過偶爾逞些口舌之快也是挺好玩的。”他吃了些酒飯,便又盤膝而坐,行氣練功。

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林鳳生修煉內功之餘不忘反複溫習原文奧義,以前不明白之處也一一仔細揣摩,於此功的練習自然更加得心應手,進境也是越來越快,每逢緊要凶險之處也都安然度過。

以後每當夜幕降臨,他必然要悄悄打開門上的鎖鏈外出,或山間散步,或河邊夜遊,有時也到族人家中順手牽羊偷一壺酒。其間偶爾也會遇見幾個人,但他每次都以極快的身法避開,別人都以為是眼花,便也沒有多加在意。

他雖然日日練功讀書,但也經常思念親人和故友,倒也並非一點煩憂也沒有,於是他外出所偷的酒便也越來越多。部落中便也時有鬧賊的傳聞,此賊不偷金銀細軟,也不偷油鹽糧食,專偷佳釀美酒。至於這人是誰,便也不消說了。

這一晚林鳳生又潛入族人家偷了一壇陳年美酒回來,自斟自飲喝得正酣,忽聽得有腳步聲向竹屋而來。他此時內功已頗有火候,耳目異常靈敏,側耳一聽,便知來者共有三人,心道:“啊喲,不好,偷酒大盜的行蹤被人發覺了,他們這是捉賊來啦。”

他練了鬼穀神功之後,修養定力早已今非昔比,當下不慌不忙的將酒壇子往床底下一塞,躺在床上蒙頭假裝睡著,準備給他們來個死不認賬。

隻聽腳步自門外而止,接著一人取出鑰匙開了鐵鎖,兩個人影開門竄了進來,竹門隨即又關上,那關門之人並沒有離開,想必是守在了門口。

林鳳生心想:“這間屋子的鑰匙隻有那個姓盧的老頭才有,難道我竟誤打誤撞偷了他們家的酒,所以叫人來揍我一頓。”於是輕輕拉開被子一角斜眼查看,不由得微微一驚。

隻見兩人用黑布蒙住了麵,手中各執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躡手躡腳,緩緩向自己走近。他此時得神功之益目力也是遠超常人,因此於黑暗中亦將眼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