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川北這兩年幹的事,是不可能不叫清政府知道。
在川陝隴和各年地方的起義、反抗用的軍火,許多都是川北生產的,一開始川北生產的還比較粗糙,這種武器很多地方都可以造,可是近兩年反抗者用的武器,已經比普通綠營兵用的都好,現在連一些勇營也沒有配全火器呢!
再腐敗和再沒有責任心的清政府也已經知道,這不是一般作坊可以生產的。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鴻泰商號多是直接供貨,不在川北開展業務,可隻要你作了就會留下痕跡,在川北的軍火買了三年後清政府才明白,這已經很慢了,清政府知道保寧府這裏有地下軍火生產銷售的點。而從民黨內部發的消息說,謝奉琦和王連魁就是從川北方麵買來了大批軍火。
清政府從保寧府這個點上更加確定是川北縣這個地方出了事,隻是清政府還不知道具體是誰在幹,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現在也隻是暗中在準備。
可是清政府這個處處風雨的大屋子,更加不能保守秘密,錫良對保寧府這方麵的關注,也在劉銘的眼裏。錫良得到了民黨的消息,劉銘自然也得到了錫良的消息,劉銘現在很恨民黨,你們可是一點沒有保密措施也沒有,消息傳得真快。
錫良對各地的勇營、巡防營並不方心,這些吸大煙的兵,為了煙土,什麼不可以買。
他便找來陸軍第33混成協協統鍾穎,這個人是滿州正黃旗人,愛新覺羅氏,錫良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錫良把自己收到的信息跟鍾穎說了,要新軍出馬,剿滅川北的匪徒,搗毀當地的軍火作坊,在自己眼下幹了這麼多年,現在才知道,錫良對保寧府也是很有意見的,看來他們的官也坐到頭了。要鍾穎對住守在川北縣的巡防營也要大加查辦,錫良很是懷疑這個巡防營已經被民黨滲透了,有消息說,謝奉琦和王連魁去川北縣也與巡防營的管帶劉銘會麵。
隻是他們還不知道鴻泰商號與川北的關係,錫良曾從鴻泰商號買過漢陽造,懷疑他們與鄂省有著關聯,錫良不會相信漢陽造川北可以生產,一定是從鄂省內流出的,這其中必定是鄂省的大員在後麵,隻是現在沒有真憑實據,不好去查。
從民黨內部得來的消息,民黨的武器也是鴻泰商號提供的,這一點最叫錫良生氣,川省不能自產步槍,每次都要從鄂省購買,而鄂省常以自己不足用由,常來刁難自己,可是現在他們居然提供軍火給叛黨,錫良要求鍾穎一定要查清與此是的勾聯人,特別注意鴻泰商號,抓住了一定要嚴辦。
鄂省的官員你們就等著吧,這次一定叫你們好看。
鍾穎對新軍的作戰能力非常有信心,從太平軍後,起義者與官軍作戰多有不勝,而新軍更是以西洋教法訓練成軍的,軍官也多是武備學堂畢業的學員,對付一個地方上的一個巡防營和一些亂黨,鍾穎自己都有些覺得大材小用。
鍾穎隻打算調派新軍兩個營,這樣人不多不少,穩穩當當的就可以拿下,可是錫良覺得,那裏是山區,從光緒三十年(1904年)就向外買火器,一定有大股的叛黨在此盤據,為了穩妥,錫良還是覺得最少要派四個營,對於這個要求,鍾穎那要不會同意?
這軍隊一旦要出營公幹,派餉你就得發足,這樣官兵才能開撥,可是這錢一出手,從自己手中一過,這油頭那自然不用說了,出的兵多,派餉也就越多,鍾穎自然希望多派兵才好。
到時候,在地方上放上幾槍,那你得補充彈藥,這也是可撈得好處的;過兵如過匪,這一路上也可以發不少的財。
這個時候軍官對於這種發財之道,各個都是門清的很,這可不管是不是滿人和漢人,更不論是不是愛新覺羅家的人。